項充和宋禮仁雖然一時間猜不透趙廣的用意,但是項充早已與陸離結下了死仇。
以前是天高皇帝遠,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現在有了這道聖旨,他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天賜良機呢。
……
三天後的大朝會,就在趙廣當庭宣布了此事以後,滿堂嘩然。
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個陸離之所以敢在京城中囂張跋扈,那是因為他的身後是有著趙廣撐腰的。
就算是當初他私自率軍屠滅白虎營這等潑天大罪,趙廣都是不惜代價的將他保了下來。
如今卻要任由兵部和刑部去兗州調查他,這令滿朝文武都是十分的困惑。
“秦相,您說陛下這是何意呀?莫非是那個姓陸的小子得罪了陛下不成?”下朝後,秦玄淩身邊的一名黨羽詢問道。
“兵權乃是皇家大忌,那小子年少得誌,不知收斂,這一次他怕是觸動陛下的底線了。”
“秦相的意思是這兗州刺史呈上來折子難道是真的?那可是屠殺了整整三千兗州軍啊,那小子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兵馬?”
小青山穀底的新軍,對於外界來說一直是個迷。
在陸離交給趙廣三萬新軍後,所有人都覺得,那就是趙廣令陸離秘密訓練出來的所有兵力了。
然而誰也都沒猜到,小青山穀底的新軍並不是三萬人,而是六萬人。
就連青山營交付趙廣的兵馬,也都是篩選出來最弱的一批。
“他能夠在小青山穀底鼓搗著練兵,應該是陛下授意的,如今拱衛京城的三萬黑甲軍,便是出自於小青山穀底,至於他操練了多少兵馬這個就不太好說了,不過以老夫料想應該不會太多,而且大頭肯定是交付給陛下了,不然皇家如何能容忍他在京畿之地,掌握如此大的兵權呢。”
“秦相所言在理,那也就是說兗州刺史呈上來的折子並不詳實了。”
“那倒也未必,不過這場衝突的傷亡數目,應該是被他刻意誇大了的,看來這位新任的濟陰郡守,把咱們蔡刺史折騰的不輕啊。”
“原來如此。”
……
就當滿朝的官員們還在揣測著趙廣的心意時,刑部和兵部的官員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這一次刑、兵兩部的聯合調查,可以說是趙廣登基以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大動作了。
上一次動用這麼大的陣仗,還是為了清查帝國的軍備糜爛問題。
“宋大人可以願意跟本官一同前往兗州調查?”刑部衙門,項充正在極力的勸說著宋禮仁。
為了確保這次能夠直接將兗州之事定成鐵案,項充不得不拉攏起了宋禮仁一同前往。
原因無他,隻因為現在人人都知道項家與陸離有仇,項充需要一個足夠有分量的見證人。
宋禮仁哪能不知道項充的心思,然而他卻並不想親自去趟這趟渾水,畢竟西北小屠夫的惡名可不隻是說說而已的。
“項尚書說笑了,咱們刑部可不似你們兵部那般悠閒啊,刑部衙門中積壓的案件已經堆積如山了,本官又怎能輕易的離京呢?”
項充聽出了這是宋禮仁的推脫之語,所以也就不再繼續勸說了,而是轉言說道,“既然宋大人公務繁忙,那麼本官也就不過多勸說了,隻是有一件事情還請宋大人務必要答應本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