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向來信奉以信待人,出家人更是從不打誑語。
聽到守了一輩子清規戒律的師父為自己破戒後,悟善雖然是一臉驚愕,但是他卻知道師父接下來的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隻是聚精會神的聽著,並沒有去打斷師父普賢。
“若是……若是那位陸施主日後偏要逆勢而為的話,那他的命格便會成為那七殺之局的極凶天煞之命,而凡是具有此命格者,皆是九死一生,可若是他能在這極凶之相中破局而出,求得那一線生機,他日……他日其必定會成就不世之功,至於……至於他到底會如何抉擇,就需要你在他身邊儘力的引導於他了……你是有機會……有機會做那……做那從……”
話未說完,普賢的身體便已經撐不下去了,隻見他的喉嚨處開始滾動,隨後便有大口大口的汙血從他的口中湧了出來。
“師父!師父!……”
……
一刻鐘後。
大報國寺後院的一處涼亭中,陸離正在與身邊的兩個姑娘吃著西瓜乘涼,寺內的鐘聲突然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
“真奇怪,這寺院為何在此時敲鐘啊?”
小青竹一邊小口的吃著一塊西瓜,一邊疑惑的問向了陸離。
而陸離仿佛是心有所感一般,對著小丫鬟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這寺裡的鐘聲鳴響了幾下?”
“四下鐘聲呀,怎麼了公子?”
小青竹自幼便生活在鬼市,自然對這寺廟的鐘鳴次數,沒有太多的了解,可是久居在濟陰郡的皇甫若微卻是知道的。
“這是喪鐘,寺院裡有高僧圓寂了……”
“啊?……”
“大師,一路走好……”陸離也不管這倆丫頭的反應,隻是自顧自的對著普賢的禪房處深深的作了一揖。
……
半個時辰後。
當陸離帶著這兩個姑娘踏上下山的山路時,三個人的隊伍此時已經變成了四個人,悟善跟在三人的身後一言不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不待在寺裡送你師父最後一程了嗎?”
“不必了,圓寂對於師父而言是一種解脫。”
陸離雖然不知道這師徒二人的感情如何,但他還是尊重了悟善的選擇,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不了解其中內情是多勸無益的。
……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對於沒有走過山路的小青竹來說,這下山之路走的那叫一個步步坎坷。
沒走一會兒,小青竹的腿就開始打擺子了,她嘴上不住的哼哼唧唧,無奈之下,陸離隻能在一處半山腰的茶攤停下來休息了。
“你這小身板還不如你家公子我呢,你見誰家的小丫鬟還要主家遷就的?”
小青竹也自知理虧,隻能低著頭任由著陸離數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