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紀棕等一眾幽州官員連忙跑出了軍帳,在見到起火的方位後,紀棕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那著火的位置不是彆處,正是軍營的軍械庫房,也是他們明日能與羯族人談判最重要的籌碼。
但是在此刻,這座儲存著幽州一半軍械的庫房,卻化作了一片火海。
等到紀棕等人趕到的時候,整座庫房已經被大火完全包裹了起來。
庫房周圍被大火灼燒起的熱浪,更是逼得救火之人無法靠近。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今夜看守庫房的守衛都去哪裡了?!是誰點燃的庫房?!老子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火勢借著大風在軍營中蔓延的很快,當紀棕抵達庫房處數十步外時,就已經被灼熱的火勢逼的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隨後他一邊催促著士卒們滅火,一邊憤怒的尋找著今夜的值守將領。
“死了全都死了……”
就在紀棕已經被氣得暴跳如雷之際,兩名幽州士卒已經扶著一個渾身燒成炭黑的傷兵走了過來。
“什麼死了?!你給老子說清楚!”
紀棕完全不顧那名傷兵身上的燒傷,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衣領憤怒質問了起來。
“啊!~~”
那名傷兵在被紀棕碰觸到傷口後,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為了問清楚情況,紀棕隻能暫時壓抑著心中怒火鬆開了手,“說!給本將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名傷兵在齜牙咧嘴的倒吸了幾口冷氣後,才咬著牙硬挺著說道,“就在一刻鐘前,軍械庫周圍突然闖進來了幾十名黑衣殺手,他們的身手極強,兄弟們根部就不是對手,隻是幾個照麵的時間,守衛庫房的兄弟們就被他們給殺光了,然後這些人便拎著火油在庫房中四處潑灑了起來。”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回統領的話,小人當時恰巧鬨肚子正在解手,這才僥幸保住了小命。”
“這麼說來你是眼睜睜看著那些黑衣殺手,在軍械庫中殺人放火嗎?!你既然看到了他們,為何不示警?”
“這……”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必要詢問,在那種情況下想要保住性命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出聲悄悄的藏起來。
要說起來這名燒傷的士卒,也算是把貪生怕死演繹到淋漓儘致了。
他為了活命,甚至在火勢蔓延至他的身上時,他都硬挺著沒有做聲。
直到目送著那群黑衣人被軍營中的示警鐘聲嚇走以後,他才忍著劇痛從庫房的茅房中艱難的爬了出來。
“拖下去給老子砍了!我幽州軍不養這種貪生怕死的廢物!”
“統領饒命,統領饒命啊!~~~~~”
此時紀棕正是有氣無處撒的時候,他又哪裡會放過這樣一個泄憤的機會。
直到那名燒傷的守衛被人拖遠以後,他這才喘著粗氣平複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