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反抗的蕭國峰,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李山草和蕭國慶,大步走出自己的房間,他要出門去找小妹。
“哐嘡!”身後傳來臉盆子被砸在地上的聲音,伴隨著李山草的怒罵,“反了天了你?今天你要是不下地乾活,今後你就彆回這個家。”
“好,我分出去自己過!”蕭國峰轉身,看著差點砸到自己,還在地上打轉的臉盆子,不屑一笑,“等我把冬梅找來,我們就分家,不是我的,我一樣不爭,該是我的,我一樣不讓!”
言畢,蕭國峰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自家院子,將李山草的咒罵置若罔聞。
把小妹叫回來之後,他得好好規劃規劃,這一生,自己該如何過。
上輩子,沒能挽救小妹的性命,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蕭國峰小跑到自家養秧苗的水田,大老遠就看到小妹彎著腰在水田裡拔秧苗,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水田裡的水隨著她拔秧苗的動作,蕩起一圈又一圈土黃的漣漪,漣漪中心那抹瘦小的背影,讓人心疼。
“小妹。”蕭國峰加快速度跑過去,拖下拖鞋,踩著水田嘩啦啦地走向小妹。
蕭冬梅正好拔夠一把秧苗,聽到自己二哥的聲音,少女抬起頭來,果然看到自己二哥,她笑起來,晨光中少女的微笑那麼明媚,“二哥,你來了。”
同時,手上不忘記用野草葉子將秧苗捆成小把丟在水田裡,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二哥,“二哥,你怎麼了?”
蕭冬梅仔細打量著自己的二哥,總覺得今日的二哥,與往日不同,往日的二哥目光無波無瀾,如路邊的野草一般,平凡不起眼,隻會聽媽的話埋頭乾活。
可今日的二哥,眼神裡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堅決。
“走,跟哥回家。”蕭國峰看著晨光中滿臉關心自己的小妹,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拉著小妹的手。
“回家?”蕭冬梅愣住,不拔秧插田了?
但前麵的二哥走得太快了,她隻能邁步跟著二哥嘩啦啦的走在水田裡,直到上了岸,二哥蹲下來給她洗腳上的泥,她才有機會詢問,
“二哥,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時間還早,怎麼就回家了?我們得趕緊拔秧苗,否則日頭大了,就不好插秧了。”
“日頭大就讓它大去,我們不乾了。”蕭國峰繼續給小妹洗乾淨腿上的泥巴,拿起她的拖鞋放到她的腳邊,“穿上,跟哥回家!”
言畢,自己隨便搓了搓腳上的軟泥,穿上拖鞋,拉著小妹的手就往家趕。
蕭冬梅任由他拉著,也不多問,二哥這麼反常,肯定是家中發生了什麼事,那她就跟二哥回去看看。
兄妹二人還沒回到家,就聽到李山草在家裡罵罵咧咧“光吃飯不乾活的廢物,人家死你怎麼不死?活著浪費我家糧食,還拉屎在床上臭死我了……”
“是爺!”蕭國峰立刻踹開院門衝進去,直奔向爺爺住的小屋。
屋裡還有李山草的咒罵傳來,“吃,給我吃乾淨,老不死的東西,你不是餓了嗎?那就吃你拉出來的這些東西,省得浪費我的糧食!”
“李山草,你還是人嗎?”蕭國峰聞言,內心的憤怒再壓製不住,一腳踹開小屋的門,下一秒便看到李山草正拿著爺爺沾著穢物的褲子往爺爺的嘴裡塞去。
李山草母子三人就不是人,昨天他和小妹乾了一天活,都隻撈到一碗發餿的稀飯,生病不能乾活的爺爺,自然也不可能吃到好飯好菜。
上了年紀的爺爺,昨晚肯定跟他一樣鬨肚子了。
而李山草,則讓他爺爺吃昨晚鬨肚子拉出來的東西?
她還是個人嗎?
“爺。”蕭國峰瞬間怒火中燒,衝過去,一把推開李山草,拿掉她丟在爺爺臉上的臟褲子,蓋住爺爺的下半身,對外麵的蕭冬梅道,“小妹,打水來!”
“老不死的東西!”李山草或許知道自己理虧,咒罵一句,悻悻走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