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死在漫天大雪之下啊。”
慈念看著消散的幻境,又看了看飄入窗台的雪花,伸出了手。
細小的雪花落入掌心,化為水滴,隨著手指的縫隙溜走。
“我的眼睛”慈念感受著徹底消逝的慧眼,苦笑了一下。
剛才那是慧眼最後一次護主,慧眼可以窺見天地之理一二,其中就包括未來。
但已經蒙塵的慧眼,沒有那份資格。
護主,代價就是自己。
慧眼這是提醒慈念,快跑。
“寶物留給少林。”
“經書留給先祖。”
“罪僧應當伏法。”
慈念轉身,想著自己死前那句話,內心通明起來。
自己麻木太久了,都忘了佛門隻是佛門,外麵還有獬豸在誅惡滅邪。
其實六扇門早就應該來了,但那些長老把大隋之時的消息都給處理掉了。
大隋末年,這群老狐狸就聞到不對味了。
而後皇帝開始征戰四方,這群狐狸眼看事情不對,立馬就把慈念推舉上位。
慈念的師父跟長老們一直都在清理尾巴。
慈念之所以說自己是最大的惡,也是因此。
他是普光寺的遮羞布,隻要不把他扯下來,普光寺內的黑暗就一直會被掩蓋。
最後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
現在慈念回過神,他在普光寺這個囚籠待太久了,久到都忘了,六扇門不僅對魔教開刀。
六扇門對一切邪修罪人開刀。
嶺南,六扇門,大廳。
“慈念看著不像什麼壞人,對普光寺動手,百姓或許會有議論。”
白星靈看著資料,撓了撓頭。
六扇門雖然看著凶,一直喜歡威脅彆人不聽話就朝對方家裡丟兵器,但六扇門還是很講法的。
沒有真正的證據,那六扇門還真不會帶著人就跑去滅門。
不然百姓比江湖更先怕,六扇門看著不講法,實際上還是很重視律法的。
隻不過各道總捕頭的手段比較嚇人,讓江湖以為這群人都是瘋子罷了。
畢竟有喜歡扒皮的、砍頭的、煉化的、還有直接把人打的骨灰滿天飛的。
哪怕這群人講律法,那也給人嚇死了。
“普光寺太乾淨了。”李君肅放下資料,似笑非笑。
“太乾淨也有錯?”北門月吃著糖葫蘆,有些好奇的抬起了頭。
“太乾淨沒錯,但是普光寺乾淨的有點不像人,特彆是那些長老的資料,近乎沒有。”
李君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耐心解釋著。
“哦!就像我老爹之前在魔道威風八麵,現在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有大功德一樣?”
北門月是個聰明孩子,被這麼一點就通了。
當然其中也有自家實在是太奇葩的緣故,讓現在所有魔道中人來想,也不可能想到北門絕居然在修功德。
不可能,也不敢信。
“沒錯,普光寺乾淨的有點像天仙了,特彆是在南北朝,乾淨到關於普光寺的記載都沒了。”
李君肅戲謔開口。
“老大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南北朝那會關於普光寺的記載一點沒有。
而且後麵關於普光寺的資料上記載的都是他們的好事,一點壞事都沒有?”
北門月翻看著資料,而後就連她都看出來不對勁了,這太奇怪了。
她都知道一個勢力不可能隻有善。
比如六扇門,六扇門也殺過好人,空竹大師是好人,立場不同,老大隻能殺了他。
定渡大師的百家布北門月也知道,定渡大師某種意義上也是死在老大手裡的。
隻殺惡人是不現實的,言歸賀獰也遇到過立場不同的好人,也同樣下過殺手。
北門月都知道這種道理,普光寺怎麼可能隻有好事?
“查,普光寺在江湖名聲不顯,佛門內部卻很有地位,加上這些似明非明的資料,普光寺一定有大魚在水底。”
李君肅看向蘇暗,有些玩味的吩咐著。
有時候,把自己包裝的太白,更容易被反噬。
比如司馬氏忠的把以後老臣的路都給堵死了。
後世皇帝看到忠誠的老臣,就會琢磨,這老小子有沒有司馬之心?
“我知道了老大,這就讓追風巡捕全力搜集資料。”
蘇暗點了點頭,他也覺得普光寺不對勁。
蘇暗想的倒是很簡單,你普光寺都這麼跟著少林了,你要是真乾淨,金剛寺那邊不僅有正統,而且是真修佛法。
你不去金剛寺,堅定的跟著少林?
要麼自己不乾淨,要麼有把柄在少林手裡。
不管哪種可能,都不可能像資料上記載的一樣,是朵白蓮花。
“追風巡捕沒發現端倪?”白星靈看著資料,尾巴一甩。
在白星靈認知裡,追風巡捕可以說是皇朝最敏銳的鷹隼,這群人居然沒發現端倪?
“追風巡捕也是人,當年戰亂四起,普光寺在江湖名聲不顯,加上當時還有個擋箭牌少林在前麵頂著,哪怕現在少林還在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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