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簪形狀醜陋,上麵有的地方木屑沒有處理乾淨,甚至還有些紮手。
可隨郡主卻帶在身上,保存了十幾年。
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麵時,吳玄送給她束發,哄她不哭的小玩意。
望著發簪,吳玄就這樣枯站著,沒有表情,也不言語,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罪過罪過,我不可做此想!”他的眼神逐漸堅定,覺得自己不過一時著了相,肯定能放得下郡主。
入夜,熱風躁人心,禪心殿內,吳玄端坐在蒲團上,口頌道家清心決,想以這種辦法靜下心來。
可越念他便愈發煩躁,今日隨郡主離開時的樣子,如影隨形,深深印刻在腦中。
“嘎吱!”推門聲響起,老天師走了進來,看著掙紮痛苦的小徒弟,他輕歎出聲,“你與她不同路的,何苦為難自己呢?”
吳玄壓下心中的情緒,麵無表情,“師尊放心,這男女情愛之事,我看得破。”
“你若真看得破,也不會坐在這禪心殿內了…”老天師心裡明白,這應該就是轉世十劫中最後一劫。
劫難便是嗎隨郡主,可這種事外人說沒用,隻有放下才行。
“為師不多言語,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天師離開後,接連兩天,從黑夜到白天,晨鐘暮鼓。吳玄滴水未進,沒有進食,也不出門,就坐在殿中。
一向最懂大道理的他,此刻竟生出了心魔,身體中有兩道聲音在激烈爭吵,去還是不去見郡主?
“咚!”
忽得,懷裡那根粗糙的桃木簪掉在地上,吳玄呆呆的看著,記憶如潮水湧來。
與郡主相識,幼年時的嬉戲打鬨,二人的足跡遍布武當山每一處。
再大了些,郡主便整天問他。道士,你喜歡我嗎?
她不厭其煩的問,自己一次次躲開,甚至最後不敢再去看她的樣子。
每一段記憶畫麵,都像是把利刃刨開吳玄的心,讓他清楚明白,自己到底動沒動心。
確實動心了…
又是一夜過去,天際翻起魚肚白,漸漸明亮。
枯坐兩天兩夜的吳玄,豁然起身,內心不再遲疑。
他修道,如若不能隨本心,那這道修來又有何用?
推開門,他走向天師殿,隔著大門吳玄跪倒在地。
“老頭,我下山去了,給你磕幾個頭,算是報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額頭重重磕在地上,他對師父最後話彆。
“對了,記得跟師兄們說,吳玄也多謝他們的照顧!”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子,眼中帶著股決絕。
既然喜歡到難以克製,又拗不過本心,那就下山去。
這次不再閃躲,大大方方的跟她說,自己喜歡她。
“下山搶親,這事我還沒乾過呢…”他苦澀一笑,轉身去房間脫下道袍,換了件普通玄色長袍,便毅然決然的向山下走去。
老天師察覺到這一切,麵色急切,不停的念叨著,“癡兒,癡兒啊…”
池塘中,那朵象征吳玄命數的並蒂蓮徹底盛開,光芒萬丈。
可旋即,花開燦爛一瞬,驟然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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