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議政殿內,張延山端坐首位,旁邊的閣員上前道“閣老,這是此次北莽使團的名單,您看看。”
張延山掃過,打頭的便是三位宗室王爺,斛律景,斛律光,斛律明台!
他陷入沉思,隨後望著眾人詢問道“你們都說說,為何這次和談,北莽要派三位宗室王爺來?”
雖然古今以來,都有不成文的規定,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畢竟是出使敵國,誰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
三位宗室皇子前來,本就有些說不通。
而且,北莽皇帝斛律天的八個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也不存在把廢物兒子當棄子的情況出現。
眾人想不明白,沉默了許久,有人試探性道“會不會是北莽宗室的派係之爭,為了奪嫡,讓這幾位皇子來送死?”
張延山瞅了開口之人一眼,冷聲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咱們大虞會斬殺使臣?”
“閣老恕罪,是下官失言了!”
張延山伸手輕輕敲著桌子,在心中沉思,幾位皇子過來,一定有著某種目的,但具體是什麼,還真捉摸不透。
“傳陛下口諭,待會的晚宴,召張大人陪同!”門外,傳旨太監突然到來。
張延山連忙起身相迎,應承道“臣領旨!”
今日北莽使臣團到達帝都,這會估計已經進宮,去見皇帝了。
為了展示天朝風範,乾元帝命令禦膳房多加準備,他要親自宴請北莽的幾位皇子。
前往太皇殿的路上,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幾位北莽皇子並肩而行。
他們紮著小辮,長相並不是印象中蠻荒的粗狂,反倒麵容俊美,皮膚潔白,隻能說皇室子弟還是保養的好。
與中原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雙瞳是異色。
“二哥,你說天朝大皇帝長什麼樣子,也是黑瞳?”四皇子斛律明台性子活潑,一進皇宮,看著與北莽完全不同的裝飾,景象,便喋喋不休。
“也不一定,中原的史書中不是常說,天子多異形,出生自帶祥瑞,長相與普通人不同。”三皇子斛律光,尊崇儒家文學,平日裡就喜歡鑽研這個。
幾人中最年長的二皇子斛律景,性情穩重,他皺著眉頭,訓斥二人,“這裡是中原皇宮,不該說的話彆說!”
“知道了,二哥,你彆老是教訓我們,這麼多外人呢!”斛律明台抱怨道。
幾人談論間,便走到了太皇殿外,身旁跟隨的太監輕聲道“北莽使臣進殿吧,陛下在這裡見你們。”
幾人走了進去,空曠的大殿中,連個人影都沒有,護衛,皇帝誰都不在。
隻是居中的位置,那把金燦燦的九龍椅安靜矗立。
華貴感撲麵而來,心思活絡的斛律明台,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小聲道“這龍椅可真亮啊,純金的嗎,比父皇的椅子大多了。”
“閉嘴!”斛律景冷著臉小聲嗬斥,這弟弟啥都好,就是嘴太碎,有些話是能說的嗎,也不看看這是在哪!
“嗬嗬,四皇子是覺得朕這把龍椅很好看嗎?”一道輕笑聲響起,衣著隆重的乾元帝獨自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坐在龍椅上。
空曠的大殿,隻有四個人。
“北莽使臣斛律景,斛律光,斛律明台,見過大虞皇帝!”
幾人單手握拳,放在胸前,彎腰一拜。
這是北莽特有的禮節,但在中原並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