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吧砸吧嘴,剛才喝的那碗粥裡還有稀碎的小石子,但這已經是她這半個月以來吃過最正常的食物了。
眼睛不可避免的看著鍋裡冒著熱氣的粥,要不是胃裡長期沒有進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她都想把那一鍋粥都給喝了。
這半個月可把她給餓壞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上個位麵吃香的喝辣的,這個位麵開局逃荒,這日子可真是太苦了。
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頭發油的結成了一塊,許雁尷尬的將手放下,在肮臟的衣服上擦了擦,琢磨著怎麼進城。
天水城將災民安置在城外,這是為了避免災民與城內的百姓造成衝突,也為了後續能夠更好的安置。
不愧是除了皇城最豪華的地方,不僅僅給來的災民一日三餐,還在城外搭建了一塊地供災民休息。
她不是沒有路過一些城池,那些城池見到她們這些災民立即關閉城門,生怕她們進城,哪兒還會給她們吃食啊!
天水城還會進行招工,對這些災民進行安置,沒了餓肚子的困擾,日子還有盼頭,災民除了看起來落魄些,日子倒也好過了不少。
現在天色漸晚,若是等到太陽完全落山,那城門就會關閉了。
既然到了天水城,她不想繼續混跡在災民裡,她想念大床,想念香噴噴的食物。
摸摸心口上係統給的錢囊,避開旁人。
偷偷的從裡麵拿出幾兩銀子攢在手心裡,這才放心的朝著門口的士兵走去。
至於為什麼隻拿幾兩銀子,那是為了不引人注目。
一個災民身上還有幾兩銀子,那可能是逃難路上保護的好,若是再多,反倒引人猜疑了。
“你這災民想做什麼?災民的安置處在那邊,不要妄想進城。”官兵看到許雁,當即大喝一聲,臉上充滿了不高興。
每天都要麵對這些臭烘烘的流民,官兵的心裡不滿意極了。
還有不長眼的過來,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
“這位兵爺,小人有遠房親戚就在天水城,您行行好,放我進去吧!這些銀子就孝敬您,請您喝個酒。”順勢將幾兩銀子放到官兵的手裡,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許雁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更何況現在想要進城隻能夠討好對方。
官兵看到臟兮兮的手朝著自己伸過來有些不悅,皺著眉頭還是忍住了,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掂量著手裡的銀子,狐疑的打量著許雁,一個逃荒的災民身上居然還有銀兩,真是稀奇了。
“進城以後老實點,彆被人發現了。”左右看了一眼,這才小聲的放行。
反正城中也有乞丐,就對方這樣子跟乞丐沒什麼區彆,天水城多一個乞丐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還能夠從中撈到一點油水。
其他官兵不解的看向他,無聲的詢問為什麼把人放進去了?
他將手裡的銀子隱晦的給幾個人看了一下,隨後勾起挑眉,做了一個喝酒的手勢,其他官兵了然的笑笑。
“我也要進城。”許雁進城後就聽到身後猛的傳來一個男人的粗獷的聲音。
轉頭一看,正是與她一起逃荒來的人,叫王二狗,這人仗著人高馬大,在逃荒路上壞事做儘,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有一次搶到許雁頭上,她直接狠狠的收拾了對方一頓,嚇得這人再也不敢來搶她。
“滾一邊去。”官兵不耐煩的驅趕,這人沒點眼力見,還妄想進城,官兵自然那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