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怪狀的海嗣潮正在海邊蠢蠢欲動著,但它們仍未曾登上乾燥的陸地,它們編織而起的聲波吞沒了海浪的聲音,它們怪異的嘶吼和低鳴彙聚在一起。
岸邊沒有任何生物的影子,而那座布滿藤壺的空殼的一座風化的巨大礁石上,盤坐著一名被黑袍籠罩著的人。
他注視著平靜的海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土地。
“倒是希望他們順利…坐標怎麼還在?”
————
“所以你們是海中的…”
萊莎妮塔薩瞥了凱爾希一眼,後者既然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也無傷大雅,就算他們死了,也擋不住族群的計劃。
“你的猜測很正確,但現在告訴你為時過早,那段故事,那段沒有任何人類知道的曆史隻存在於海中。
現在也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聲音慢慢落下,凱爾希的眉頭微微擰緊,這和她預想的,得知到的一切都不同,海嗣怎麼會做出這種行為?
本該預定好的道路被完全打亂,更彆提現在預備之神甚至和源石沾染上了關係。
路已經完全變了,但是她又改不了,如今這個階段下海去那裡和找死沒什麼區彆,更彆提如今陸地上的局麵…
“所言非虛…但你們仍舊賦予它們怒火,我們插手是祂所言,始源之脈並不想現在就與你們進行鬥爭。
當然…我們也帶不回去她。”
祂沒有發話,隻是說他們可以去陸地同那些無鱗談判一時而已,若他們執迷不悟,那坐標就不會消散,祂會帶領大群將命脈附著於陸地之上。
連他們都不知道初生口中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而如今,四神失蹤兩個,一位仍舊在沉睡,一位將整個身軀散播於海中。
若是按照人類的話來說,主戰的都沒了,剩下一個還是相當保守的。
“但我可以告訴你,祂要我們告訴陸地上的生物,”
縱使“生長”停滯不前,“遷徙”未到時間,但“眾我”一心,“命脈”不曾“枯榮”,與他們“爭鬥”,將其“改造”成我們的海,我們的“思想”相連,拋卻無用的“情感”,“進化”的奇點會帶領我們,走向真正的“終末”。”
萊莎妮手中的那枚海藍寶石慢慢失去光澤,最後隻剩下一枚毫不起眼的布滿裂縫的灰色石頭,萊莎妮隨手將其扔在地麵,毫不在意這枚寶石的實際價值。
說實在的他們也根本不缺財物,光是一個海中獨有的特產拿到陸地上就是搶手貨,但可惜的是阿戈爾人視財物為糞土,更有價值的是他們眼中的哲學和具有意義的曆史文物。
海嗣們甚至會把沉在海底的雕塑和財寶箱當做自己的巢穴,特彆是近期出現在海邊的布滿溟痕的古樸寶箱。
有人或許能在裡麵開出價值連城的寶物,或者開出一隻被平白無故擾了清夢的暴怒恐魚。
“既然他都沒什麼說的了…那我們也也不會再跟你多廢話。
我們可以撤離,甚至給予你們一些好處,比如讓開伊比利亞的幾個重要港口或者彆的一些海裡的財物和裡麵一些對我們來說沒大用的沉船之類的。”
萊莎妮輕描淡寫的扣扣紅色的指甲,不要懷疑它們沒這個能力,海中沉澱下來的寶石和曆史可不是陸地上這些最悠久曆史才不過幾千年的人類能比的。
延長生命的藥材,鋒銳到能撕開空氣的材料,無數金銀珠寶坐落於黑海之內,就看你有沒有命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