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技不如人連我的兵器都躲不開,死了也是活該!”
“放肆!”
“夠了!!!”
老嫗見薑家二爺和李荒就要再鬨起來,頓時不悅開口,一言自口中發出,當即落定,李荒和薑家二爺皆是互不對付,可在老嫗一聲落下之後,兩人卻也都是生生止住了心中火氣,各自冷哼一聲看向一邊。
“那孩子,救不回來了!”
老嫗看著遠處被薑家五子攙扶住的薑鐵玄,忍不住搖頭惋惜,一句話說出口,薑家二爺頓時死死盯著李荒,令此時走來的薑天雲麵露沉色看著眼前一幕,一時間,和老嫗對視一眼,薑天雲露出一抹沉色看著老嫗。
“嶽母大人,這事您看……”
“薑家不過如此,什麼狗屁薑家六子,在我麵前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戰!我看這薑家也不過如此!”
李荒站在老嫗身後,此時很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一句話插在台上,頓時聽得一眾薑家人麵色微沉,一個個沉默不語的看著身邊的於家人,令後者們一時也是難堪。
“好了!既是比鬥,那刀劍無眼,自是有所損傷,此事我於家擔之,天雲啊,你想要什麼補償,儘管開口!”
老嫗見李荒如此給自己長臉,長的都有些過火,不由掛起無奈的笑容看向薑天雲去,卻是在此次談判之下陷入劣勢,令薑天雲眉頭緊鎖,回頭看了眼身後沒了生息的薑鐵玄。
“嶽母既開尊口,那小婿也沒什麼好說的,鐵玄之死,我兩家皆有過錯,唉……鐵玄是個好孩子,小婿沒能想到我的婚事,竟讓這孩子夭折,還望嶽母儘快安排事宜,讓小婿儘快接兩位明珠回家,以全大事!!!”
薑天雲惋惜說著,又抬手一禮,薑家此時那般憋屈的樣子令萬方席位上的人們皆是討論個不停,一個個的都看起了薑家的笑話。
“這薑家今日若是定不下這婚事,臉可就真的丟大了!”
“是啊,六個打一個,還讓人家反過來弄死了一個,薑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給於家臉色看?現在好了,娶了親,這薑天雲今後也難抬起頭了?”
“李荒這孩子真猛啊,她娘當年就猛,生一個兒子更猛,連同為真仙家族的薑家子都敢殺,將來若是成長起來,這雷州說不得要變天?”
“噓……已經差不多要變天了,我聽說那萬獸神宗的宗主是李荒半個師叔,萬獸神宗如今的嫡傳還是李荒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這李荒將來若是不半路夭折,兩位明珠若成功出嫁聯姻薑家,雷州未來大勢,怕是就要落定在他李荒身上了?”
萬方席位上,雷州無數的大人物小聲討論個不停,此時赴宴的薑家人一個個皺著眉頭看著那低聲下氣的薑天雲,雖心中怒火滔天,可此時的他們亦是不敢開口聲張和言語。
此地好說歹說,也是長樂,是於家的地盤,老嫗是這城內最強的人,薑家此時除了捏鼻子把事情咽下去,便還是捏鼻子把事情給咽下去。
除此外,彆無他法。
“天雲之心意,我已看明,薑家欲和於家之聯姻心誠,我已看明,荒兒,你還有什麼不明的?”
老嫗笑著回頭看向李荒,李荒此時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頭轉向一邊,那一副不答應也不拒絕的樣子,看的老嫗伸手拍了拍李荒的手。
“好了,聽外婆的話,今晚就去把你姨娘的婚書送去薑家!”
“嗯,我知道了,諸位吃好喝好,今晚之前,我會把東西送到,至於現在嘛,我要去會會幾個故人了!”
李荒說著,頭也不回的便走下台去,看的薑天雲無奈苦笑著,身旁的薑家二爺見此眉頭緊皺,欲有強殺之心,奈何沒強殺之勢,也隻得把這口怨氣生生咽進了肚子裡麵。
“好,我雷州於家和神州薑家之聯姻,今日禮成,望諸方來賓,予新人祝賀!!!”
老嫗見情況基本被穩定,頓時出聲高呼,惹得這平場中響起一陣陣祝賀之詞,好不熱鬨。
李荒此時悄默聲的穿過平場,徑直朝著長樂仙城外走去,於家大喜的日子,可卻並非能讓李荒歡喜起來,於家要賣了他兩位親母,李荒如何開心的起來。
隻見他步步緊密走出了長樂仙城,眺望了一眼那懸浮在半空中的跨天戰船,那戰船此時已經被薑家人布置的十分喜豔漂亮,李荒正看船之時,身後的城門忽然走出一頭渾身紫色毛發,頭生倒角,一身漂亮紫色鱗甲十分霸氣的凶獸。
“荒!你,來這,做什,麼?”
大黃走出城門,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戰船,繼而便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李荒,聽得後者此時靠在大黃身上看著那艘足以跨越天際的戰船沉思稍許。
“大黃,咱娘要出嫁了!”
“為什麼,要,嫁?能不,能,不嫁?”
大黃結結巴巴的看向李荒,歪著腦袋,李荒聽聞此言,不由摸了摸大黃的腦袋。
“不嫁人,我或會死!”
“如果,加上我,還會,嗎?”
大黃仰起頭來,頭上倒角電光閃爍,一雙牛瞳中帶著堅定,四隻已經生出倒鱗的牛蹄此時在城門前按出了一個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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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試試看,試試加上你會不會死!”
李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頓時一手攬著大黃的脖子蹭了蹭後者的臉,繼而輕輕在大黃耳邊說了一陣。
片刻後
大黃咆哮一聲,尾如驚雷的長鞭狠狠抽打在李荒腳邊的碎石上,隨即一頭衝出城外不見了蹤影,看的李荒深吸了口,目光一瞥那不遠處的薑家跨天戰船。
“娘親,便是拚上性命,我也要毀了這樁婚!!!”
咯嘣!!!
李荒攥緊雙手,猛然回頭之際,頓時看到兩隻皙白的鶴爪朝著自己落來,不待李荒反應功夫,那兩隻有力的鶴爪落在李荒肩上,一把將其從城門前帶起,隨即朝天上飛去。
“臭李荒,你跑那麼快乾嘛?”
“連師姐都不認了是不是?”
“虧我們等你那麼久,你一出來就找不到人了,心裡就隻有那個大笨牛是不是?”
“哼,摔死你個沒良心的!”
李荒不過眨眼功夫,人便自長樂仙城的城門前出現在了萬丈的高空之中,肩上鶴爪一鬆,李荒頓時朝著地上摔去,他睜大眼睛看著那在半空中翩翩飛舞的兩頭白羽仙鶴,臉上露出笑容。
“真樂師姐,真歡師姐,好久不見!”
“臭李荒,虧你還叫得上名字!”
“我們聽說你在長樂小日子過得可不錯了,我看看,怎麼還吃瘦了?於家這麼大家族也吃不飽飯啊?”
真樂真歡嘰嘰喳喳的在高空圍著李荒問個不停,長長的鶴喙在李荒身上啄來啄去,癢的李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彆鬨了師姐,好癢啊,你們兩個跟師父一起來的啊?”
“當然啦,你小子不想我們,我們還想你呢,去你老家找你,你家裡的丫鬟說你抱著美嬌娘睡覺呢,我們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你出來,臭李荒,你找打是不是?”
“哎呦,怎麼敢啊,我那幾天不舒服,睡了三天三夜呢!”
“啊,你不舒服啊,你不會被你老家人下毒了吧?師父說你家裡人對你很壞,你不會已經遭毒手了吧?”
李荒像棉布做的娃娃般,被真樂真歡在半空中叼來叼去,師姐弟鬨了許久,李荒這方才落在了地上,看著化行為人的兩位師姐,李荒二話不說撲了上去緊緊抱著真樂真歡,原初本力的作用之下,兩女壓根掙紮不開,被李荒抱的一臉難受。
“你小子不是都返老還童了嗎?怎麼還這麼大力氣!”
“快撒手,師姐快受不了了,剛才吃的桃子要吐出來了!”
“兩位師姐,今夜長樂酒會結束後,你們便趕緊走吧!”
李荒緊緊抱著真樂真歡忽然說了一句,令兩女不解看著李荒,然後便見李荒揉了揉眼睛,繼而笑著仰起頭來雙手叉腰。
“我明天開始就要正式接管於家的大權了,到那時候每天日理萬機,忙的都沒時間跟你們鬨著玩了!”
“什麼意思啊?我們兩個才來幾天,你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真歡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聽得李荒轉過頭去看向一邊的長街,繼而仰起頭來看著天空撓了撓頭。
“我可沒說要趕你們走,但是你們繼續留在長樂,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兩個玩,畢竟我現在已經是長樂於家的嫡長孫了,再跟你們一起玩,顯得我跌身份!”
李荒撅了噘嘴,一副嫌棄真樂真歡的樣子聽得真歡一愣,真樂頓時氣得跺了跺腳,二話不說就往李荒的屁股上給了一腳。
“哼!誰要你陪著了,臭李荒,不跟我們玩就不跟我們玩,我們才不跟你玩呢,真歡,我們走,不跟臭李荒玩了,我們去吃好吃的去!”
真歡頓時噘嘴,看著那一副悠然自傲的李荒,她拉著真歡轉身就欲離去,可也就在她剛走了一兩步的功夫,真樂撅了噘嘴,從頭上摘下一根儲物用的木發簪丟垃圾般的往後丟在了地上噘著嘴。
“臭李荒,這是我最後一次做吃的給你吃了,吃完了你下次跪在地上求著我我都不給你吃了,哼!!!”
真樂說著,拉著真歡便化作兩隻白羽仙鶴遠去,留下李荒緩緩撿起地上的木發簪攥在手中,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於家
雲雨閣外
李荒沒有去長樂會上慶祝什麼,長樂會上也沒幾個人會因李荒的到來而更加開心,李荒獨自一人回到了於家,來到雲雨閣外。
明日一早,於凝雲和於凝雨便要出嫁了,李荒看著那消失的屏障,人站在雲雨閣外卻始終沒有往前邁出一步。
半晌後
終是雲雨閣內的人等不及了,於凝雨的聲音此時自閣內響起。
“小荒荒傻站著乾什麼呢?快進來看看姨娘是不是比你娘漂亮啊?姨娘頭一次穿嫁衣,算你小子有眼福了!”
於凝雨那滿不在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荒怔了怔,繼而十分艱難的邁開步伐走進了雲雨閣內,看著那一個又一個於家丫鬟們此時在雲雨閣內忙前忙後的,李荒踩著大紅的地毯緩緩來至兩女的門外。
“娘,姨娘,我現在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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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進來看看就看看唄,你還沒見過你娘穿嫁衣吧?真漂亮的美人,隻可惜沒有我漂亮!”
房內
梳妝台前
一位如仙似幻的女子端莊有禮的坐在椅子上,身穿大紅的神鳥仙紋嫁衣,冰山仙子的盛顏之下,女子不苟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似是一切都漠不關心般,令在其身後的另一位身穿金絲鳳紋嫁衣的女子嘻嘻一笑,把臉蹭在女子的臉上。
“姐姐,出嫁的日子啊,開心點,笑一個唄?”
“你來了!”
於凝雲喃喃說道一聲,此時小心翼翼走入房內的李荒聞言愣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聽得幾日不見的於凝雨笑著轉過頭來,待得他見到風塵仆仆而來的李荒後,頓時笑著跑來捏了捏李荒的臉指了指自己那沾了唇紙的紅唇。
“小荒荒,快看快看,姨娘漂亮嗎?”
“漂亮!”
“哎呀,你彆像個悶葫蘆一樣好不好,大喜的日子要開心點,來,嘗嘗姨娘的喜糖!”
於凝雨笑著將桌上的喜糖塞給李荒,李荒拿著手中的喜糖陷入一陣沉默,剛要向兩女開口言語,雲雨閣外忽有一聲炸響鳴動天空,卻是兩女出嫁的煙花此時燃起,在天上炸開。
“嗯,沒想到我出嫁之日還能讓老太婆如此破費,整個長樂仙城都在放煙花,也算不枉此生嫁這一次了!”
於凝雨笑著,身穿嫁衣的她站在漫天煙花之下,美極了,李荒便坐在門沿上看著於凝雨嘴裡塞著喜糖,穿著嫁衣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內喝茶,一副開心的樣子,看的李荒算了算時辰,起身離開了雲雨閣。
“你去哪?”
於凝雲察覺到李荒的離去,忍不住起身看向雲雨閣外,卻見李荒頭也不回的跑開,看的於凝雲欲言又止,於凝雨卻苦笑了一聲。
“好啦,小荒荒努力夠了,就讓他哭唄,哪個孩子看到娘嫁人,會不哭呢?”
於凝雨喃喃說著,撥開糖紙,她頓了頓嘴,卻沒有將那顆糖塞進嘴中,而是抬頭看著漫天煙花靜靜笑著。
長樂坊前
李荒手中攥著一把婚書走入坊內,整個長樂都是大喜一片,唯獨長樂坊內卻張起冥燈,掛起了白綾,薑鐵玄死在李荒手中,於家對此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嫁女兒,也不好太駁了薑家的麵子。
故而
這全城皆喜的長樂仙城內,也就獨長樂坊內是死寂一片,薑家六子來,五子歸,一子隕,這著實令人感到惋惜。
李荒拿著婚書進入坊內,無人敢攔,也無人會阻攔,在這個節骨眼上,便是一直瞧不上李荒的薑家二爺,此時亦喝著悶酒沒有搭理李荒,任由李荒孤身一人上了頂樓,尋到了此時又在作畫的薑天雲。
“你來了,你做的很不錯,但殺了薑鐵玄,我不太喜歡!”
薑天雲喃喃說著,身旁的薑慕遮聞言有些擔憂的透過麵前輕紗看了李荒一眼,隨後便見李荒直接將其手中的婚書收起,來到案桌邊上瞥了眼那桌上的如詩如畫的女子。
“薑鐵玄辱罵我娘,我殺了他,天經地義!”
“嗯,的確如此,但我暗中幫你,卻是間接害死了鐵玄這孩子,李荒,鐵玄之死,因果歸你我,但我希望這份因果,隻有你!”
薑天雲抬頭看了李荒一眼,手中繼續作畫,李荒沒有猶豫的便點了點頭,隨後向薑天雲伸出了手。
“薑鐵玄的因果儘加我身,把我娘的婚書拿來?”
“因果是一種很玄妙的力量,它可以在不知不覺間便影響你,既然你如此選擇,那我自當給你……該給的東西!”
薑天雲喃喃說著,手自袖間拿出一卷寫著他與於凝雲名字的婚書,李荒自其中感受到了一抹與於凝雨婚書之中都存在的一抹淡淡沉寂中的玄妙之力。
沒有猶豫,李荒直接以先前那般用真火焚燒去了婚書上的名字,那婚書之中內蘊的一抹淡淡玄妙之力,亦在薑天雲的名字被毀掉之後,消失不見。
自此時起,於凝雲和於凝雨與薑天雲的婚事,算是被李荒一手摧之,看著那碎裂成四塊的婚書,李荒覺得厭煩,直接以真火煆燒之,卻見那婚書浴火自愈,竟生生在李荒錯愕的目光之下重新化作成兩份正常的婚書。
隻是那婚書上沒有任何字體,唯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玄妙之力自婚書之中孕育,看的李荒眉頭微皺。
“婚書自愈,這是為何?”
“薑家的婚書與彆家不同,擁有薑家血脈的人才能在婚書上銘刻文字,以真血締結陰陽因果,以成親婚!”
“我娘滴血了?”
李荒皺眉看向薑天雲去,話語一出,引後者一臉癡迷看著畫卷中的女子輕輕搖頭。
“你娘還未過門,我未與她同拜過薑家仙祖,甚至沒見過她,我們怎麼可能滴血成親?每一個薑家人此生隻能舉辦一次成婚典儀,成婚一次,真血婚書,亦隻能締結一次,我的一次,早已給了她!”
薑天雲一臉認真說著,手指緩緩點向那畫中女子,看的李荒此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