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亦是記載之物,亦是追念之物,亦是回憶之物!”
就在李荒笑時,一道淡漠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李荒回頭看去,身後無人,他愣了一下,繼而苦笑。
“前輩這話說的,畫亦有真亦有假,諸多世家宗門內,也亦有不少美化扭曲曆史的古畫,這些畫也是真的,也是假的,畫的是真人,但畫中事,可真否?”
“真或不真,可不由畫說了算,而是有心說了算,你覺得,真嗎?”
“壁畫挺漂亮,畫的凶獸也是栩栩如生,晚輩挑不出半點瑕疵!”
李荒擺手,那道淡漠聲音不再響起,李荒猶豫了一下,繼而撓了撓頭。
“我娘說過,我沒爹!”
嘀咕一聲,李荒再邁步往前走,可還沒走兩步,他又看到一座古廟。
這一次,李荒思慮稍許,邁步而入古廟。
這座古廟比起第一個來,壁畫上的內容風格大變,天上吹著滾滾罡風,地火翻湧而出,無數凶獸蜷縮於高山之上,目露驚恐望向那與地火交融在一起的大河與海洋。
見此景,李荒一愣,環顧四周,隻見天無生路,地上絕路,他仔細尋找一遍,竟找不到那個人類的身影。
看著那些凶獸們驚懼的目光,以及充滿希溢的眼神,李荒頓時心有所感,盤膝在古廟三日。
三日後,一股氣機彌漫古廟之中,李荒拂袖吹散古廟內諸多塵埃,依舊無法在那壁畫中見到那人類的身影。
眉頭不由微皺,李荒邁步而出第二座古廟,冥冥中,似有所引,李荒沒走多遠,便看到了第三座古廟,這第三座古廟距離第二座不過千米遠,而李荒可望萬裡的目力,竟無法發現那座古廟。
再進第三座古廟中,李荒拂袖掃去廟宇壁畫上的塵埃。
這一次,壁畫上的內容再變風格,萬獸苟延殘喘於世,地火消滅,海洋平息,山河破碎,天上陰雲密布,層層烏雲遮掩太陽,大地生機不顯,無數種族瀕臨滅絕。
這一次,那個人類又不在,李荒不知為何,迫切的想看到那個人類,他存在時,天地和平,萬物安穩,他不在時,天地大亂,萬物不生。
匆匆而出第三座古廟,李荒心思有些著急,不多時候,他看到第四座古廟。
李荒匆匆而入第四座古廟內,拂袖震蕩,散去塵埃,壁畫上的內容再讓李荒皺眉。
這第四幅壁畫,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人類,此時的人類盤膝在雲端之上,身旁兩個古老的星辰相互映照人類,為之呼應。
人類之上,是無垠的天空,李荒看向那壁畫中的天空,那天何其高,何其廣闊,雖隻在這小小的壁畫中,可那天,卻生生讓李荒生出一種無法探索到邊際的感覺。
“你為什麼,要坐在這?你不管那些生靈了嗎?”
李荒心中暗道,走出第四座古廟,他閉上眼睛,思索這四幅壁畫帶給自己的感悟,可還未走多遠,他便看到第五座古廟。
李荒走入其中,頓時心生警覺後撤而出古廟,便見那古廟中殺意彌漫,李荒皺著眉頭走入其中,散去塵埃,牆上壁畫中,一個曠世持久的大戰悄然浮現帷幕。
那上一幅還在圍繞人類而相互映照的古老大星,此時雙雙臨世,帶來高溫與寒冷。
無數尚在繁衍生息的種族在這兩個極端的環境下滅絕,而那個人類,卻又一次不見了蹤影。
“這一切,都是你在指引?”
李荒喃喃自語,走出第五座古廟,他心情有些沉浮,尋了個乾淨點的草叢解開衣帶蹲下,一番與己方便後,李荒提起褲子走著,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遇到古廟,也沒有遇到凶獸,隻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樹林中走動。
曾經保護天地萬物的人,卻又縱容兩個古老的星辰毀滅他所保護的東西,李荒不說難以接受,隻是心情有些複雜,這一切,跟自己的真正身世有關係,李荒感覺那個人類跟自己,很有可能會有些關係。
那這份關係,會是什麼關係,那個人是李荒的父親?又或是李荒的親人?又或者,他是李荒將來會成為的人?
這一切,李荒都不知道,也不懂,他靜靜走著,眼中時有複雜,便是那般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忽然間,李荒感覺到前方有人,他抬頭看去,是一頭虎頭虎腦的小凶獸正在草垛中打滾。
見到李荒,小凶獸抬頭看來,大眼睛中滿是好奇湊到了李荒麵前,伸出爪子撓了撓李荒的褲腿。
“你是這春原的凶獸?”
李荒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凶獸的腦袋,後者聞聲抬頭看向李荒,歪著腦袋,懵懂的眼神中帶著好奇,卻又聽不懂李荒的話。
隻是見李荒摸自己的腦袋,小凶獸便蹭了蹭李荒的手,引得李荒伸手將其抱起,放在眼前看了看,也看不出小凶獸是個什麼品種。
“小家夥,你的爹娘在哪?”
“呼呼呼呼呼…………”
小凶獸衝著李荒發出一陣呼聲,李荒也聽不懂,隻是和小凶獸四目相對,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一抹落寂。
可能小凶獸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李荒此時也犯起了這個想法,站在原地愣神片刻後,他苦笑一聲放下小凶獸。
第六座古廟前
李荒駐足良久,身後好奇尾隨而來的小凶獸站在古廟外歪著腦袋,李荒猶豫再三,開始推開廟門,一股撲麵而來的腐朽之氣衝刷在李荒身上,讓其震袖散去廟宇內的塵土,頓時看到了一幅讓他驚站於此的壁畫。
隻見漫天星空中,一個身影模糊的人類孤身傲立,在其前方,竟站著一位位手持神兵,器宇不凡的神人。
神人中,有的眉頭緊皺,有的則是諂媚發笑,有的更是麵露柔情,有的苦笑連連,千姿百態,儘在其中,可為首的那位,隻是目光清澈,不苟言笑,死死盯著那漫天星空中靜靜站立的人類。
那人類身後的壁畫在此時被毀,李荒看到此處,頓時愣住,但仔細打量那人類身後的壁畫,卻又隱隱好似能猜測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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