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開門聲並沒有驚醒床上正在熟睡的人。
秦飛站在門口,才發現屋裡根本沒有地方下腳,散落一地的雜物,已經乾硬的人體排泄物,床邊有兩個塑料盆,一個裝著水,另一個是吃剩下的白米粥。
“飛哥,這什麼情況?”彪子強忍著沒有捂鼻,眼前的畫麵令他深受震撼。
秦飛沒有說話,抬腳走了進去,繞到床尾,這才看清熟睡的人的臉。
黢黑一片,輪廓依稀可辨,是沈迎娣沒錯。
他還看到了另一樣東西,沈迎娣的左腳腳踝上,被一根長長的鐵鏈拴住了。
秦飛此刻的感受無法名狀,他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徐叔,能不能叫個人過來幫忙,幫沈迎娣洗個澡,換身衣服。”秦飛說。
“怎麼回事?”徐前進顯然不知道屋裡是什麼情況。
秦飛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徐前進聽完大為震驚。
“造孽,這是造孽啊!”
“秦輝他,怎麼能這麼乾!”
“我去叫我家那個過來,大晚上的找彆人也不適合。”
徐前進走後,秦飛讓彪子去廚房生火燒熱水,自己到柴房找到斧頭,再次回到了東屋。
“叮!”
秦飛揚起斧頭,朝著鐵鏈猛然砍下,發出巨大的聲響,鐵鏈應聲脆斷。
床上熟睡的沈迎娣驚醒過來,一個激靈縮到床頭,滿眼驚恐看著秦飛。
“沈迎娣,還認識我嗎?”秦飛問。
沈迎娣開始小心翼翼打量秦飛,打量了許久,方才點了點頭。
秦飛心中慶幸,還好,人沒有傻,雖然離傻已經不遠了。
徐前進夫婦趕到以後,被眼前的沈迎娣給嚇了一跳,都隻知道她被秦輝給關在了家裡,沒想到是這種關法。
洗完頭洗過澡的沈迎娣睡到了西屋,把她從東屋帶出來的過程中,她一聲不吭,像是一隻流浪的小動物,本能判斷出身邊的幾個人不是在害她,本能地配合。
“嬸,真是辛苦你了。”送徐前進夫婦到院門口,秦飛塞到她手裡一疊錢。
“小飛,你這是乾什麼!”徐前進表情嚴肅,搶過妻子手裡的錢要塞回去,“你這不是打我的臉!”
“徐叔,我知道給錢很不合適。”秦飛攔住徐前進,“辛苦你和嬸子了,我不能光說一聲謝謝。”
“天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秦輝那邊不用擔心,他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好說歹說,讓徐前進收下了錢,目送兩人離開,秦飛和彪子倆人把堂屋收拾了一下,湊合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徐前進送來了早飯,吃過以後,秦飛預備收拾屋子。
“飛哥,這屋還有收拾的必要嗎,就是收拾乾淨了,也沒法住人,這味道,散不掉。”彪子麵露難色,他不是懶,他是真覺得沒人能在這裡住下去。
秦飛沒有說話,用一塊布簡單做了個口罩戴上,當先邁了進去。
這裡是他的家,他不能看著它就這樣腐爛發臭。
倆人收拾到太陽高照,東屋總算看著清爽了,但那股味道就像彪子說的,散不掉。
就在秦飛準備出門找人借點艾草點著熏一熏的時候,秦輝帶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