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在這乾什麼!”
沙發上的青年明顯一愣,上下打量著雷寶,表情逐漸變得凶狠,“你特麼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問老子是誰,老子是誰關你吊事!”
“你跟誰倆老子呢!”雷寶火蹭地一下上來,上前用空著的左手一把拽住青年的胳膊像是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猛地朝門口方向推去,“滾蛋,跑這耍流氓!”
小青年被推的直直後退,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行,你夠硬,有種彆跑,在這給我等著!”青年罵罵咧咧,衝到沙發邊拿起自己的衣服跑了。
雷寶看了一眼還在哭的吳敏,將妻子要他給她帶的豬頭肉遞了過去,“美玲叫我給你帶的,她講明天過來看你。”
“謝,謝謝。”吳敏接過豬頭肉,坐到沙發上,緩緩止住了哭泣。
“這是怎麼一回事?”雷寶問。
“不知道,今早起來就有人敲門,我一開門他就衝了進來,要我趕快搬,我說我不搬,他就賴著不走了,把這當自家一樣。”吳敏期期艾艾說。
“吳姐,還是搬吧,建廣場對咱們清河是好事,你一個人這麼熬著,沒用的。”雷寶歎息著說。
吳敏堅持不搬的理由不是因為賠償,而是她不想搬。
她這輩子,丈夫和兒子先後離她而去,現如今這房子是她最後的念想。
“老雷,我搬。”吳敏不知是被剛才的陣仗嚇到了還是怎麼,“我明天就搬。”
“嗯,等分了房子以後,燒點紙錢,跟家裡人講講新家在什麼地方,一樣的。”老雷說。
“哎,我這輩子命怎麼這麼苦啊”吳敏又哭將起來。
雷寶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準備走,又怕那個青年待會回來繼續找麻煩,想了想到了樓下。
他沒等一會兒,一幫人烏泱泱地過來了,手裡都有家夥,木棒鐵錘不一而足。
“輝哥,就是這老小子!”被推了一把的青年指著雷寶,憤憤說。
秦輝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身後的七八個人朝著雷寶一擁而上。
樓下鬨出的動靜很大,沒搬的十來戶人家聽到響動紛紛出來看,吳敏也在其中。
當她看到被打的是雷寶的時候,她鼓起勇氣衝了上去。
“彆打了啊,我搬,我馬上就搬,彆打了啊!”
聽到吳敏這麼喊,秦輝喊了一聲,“停,都住手!”
人群散去,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雷寶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們都看到了吧。”秦輝淩冽目光掃了一圈跟著說,“我沒功夫陪你們慢慢玩,明天還有喊著不搬的,都是這個下場!”
說完這句話,秦輝擺了擺手,領著一眾兄弟揚長而去。
“老雷,你怎麼樣!”吳敏衝到雷寶身邊,嚇得不敢伸手去扶他。
雷寶張了張嘴,卻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程美玲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像一座蠟像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