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醒過來的時候,雙手被綁住吊在空中,手腕的劇烈疼痛在他蘇醒之後愈發猛烈。
一抹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刺的他睜不開眼,不過也告訴了他時間,此時應該是早晨,從昨天晚上被一悶棍敲暈之後,過去了一夜。
他緩了好一會兒開始打量周圍,是一棟主體結構剛剛完工的建築,滿目都是硬化後的水泥牆麵,從未封的窗口露出的樹梢來判斷,他應該是在這棟建築的三到五層。
跟著他聽到了幾個人邊打牌邊插科打諢的聲音,純正的深港口音。
他尋聲看了過去,一麵承重牆擋住了視線,那夥人就在牆後。
深呼吸了幾口氣,秦飛慢慢冷靜下來。
可以確定的是,把他弄到這來的人肯定是姓沙,深港是他的地盤,這家夥是要來真的,真的要他的命。
不對,大嫂林茵呢?秦飛想到這,背後冷汗直冒,他不能讓大嫂因為他,遭受這個無妄之災。
他奮力地扭動身體,想要看看背後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距離他身後不到兩米的一根柱子上,大嫂林茵被綁在那,嘴用膠帶粘上了,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她的眼神裡滿是驚恐。
秦飛給了林茵一個彆害怕的安慰眼神,跟著便開始思考起來。
聽前麵的聲音,對方人數不是太多,最多也就五六個人。
兩個人一起跑肯定是不可能,但拖住他們,給大嫂爭取跑的時間,還是有點機會的。
但現在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不了,他整個人被吊著,有力也沒法使。
姓沙的估計這時候正在趕來的路上,等他一到,那就真要死翹翹了,這種人是不會給敵人留任何機會的。
得先想辦法把繩子弄斷。秦飛想。
他轉動身體盯著大嫂林茵看,看到了她頭上的一個金屬發夾,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嫂子,我待會蕩秋千往你那邊蕩,你把頭往前伸,我用腳去夾你頭上那個發夾,明白了嗎?”
秦飛壓低聲音說。
林茵使勁點了點頭,用儘全身力氣,把頭往秦飛的方向伸。
前麵那夥人打牌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飛不斷發力,讓身體像蕩秋千一樣蕩起來,他兩腳微微張開,準備好像鉗子一樣夾住林茵頭上的發夾。
然而想起來簡單,做起來麻煩,他第一次嘗試,腳結結實實砸在了林茵額頭上,痛的她眉頭扭成一團麻花。
秦飛來不及抱歉,馬上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第二次秦飛的雙腳擦著林茵的頭發過去。
第三次嘗試,他終於瞅準時機,夾住了發夾,但同時夾住的,還有林茵的幾縷頭發。
林茵用眼神告訴他,不要顧慮,他狠了狠心,猛地抬腳,將發夾從林茵頭上鉗了下來,林茵頭發被拽痛,五官扭曲,但還是忍住了。
有了發夾,秦飛醞釀了好一會兒,他必須攢足力氣,完成體操健將一樣的動作,將雙腳夾著的發夾送到手上。
事實上,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動作,所謂奇跡,也得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
但他不能坐以待斃,等那個姓沙的煞筆過來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