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腦子裡很亂。
醒來以後,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能打醬油的兒子,這事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再加上一條,這兒子還是和大嫂生的,他一度懷疑是他醒來的方式不對。
那孩子真是我的?
秦飛想到這連忙搖頭。
不可能!我和大嫂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連手都沒拉過,怎麼可能有孩子。
那是不是這孩子是大嫂跟彆人生的,然後沒法跟家裡交代,就安我頭上了?
這種可能倒不是沒有。秦飛想。
“媽媽,媽媽,你看看,我沒有瞎說,爸爸就是醒了。”
秦念拽著林茵進來,秦飛扭頭看向她。
林茵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裡瞬間泛起淚花,她捂著臉不讓自己哭出來。
“念念,你先去玩,媽媽要跟你爸……叔叔說說話。”林茵蹲下身看著秦念。
“那好吧。”秦念點了點頭,探頭衝秦飛揮了揮手,“爸爸再見。”
秦飛欲哭無淚,這爸爸是不當也得當了是吧。
把秦念送出房間,林茵將門帶上,她關門的動作很慢,似乎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背對著秦飛調整情緒。
“你感覺怎麼樣?”林茵坐到床邊,“醫生在趕來的路上。”
“還好,就是我怎麼動不了。”秦飛笑著說,“不會是廢了吧。”
“彆瞎說,就是骨折,打了很多石膏。”林茵說,“等醫生來你問問就清楚了。”
“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秦飛點了點頭問。
“我跑到了大街上,想打電話,跟著就遇到了在找我的洪叔,是洪叔把你救出來的。”
“就那個我說腦子裡一根筋的大叔?”
“是的。”林茵說完補充一句,“以後彆這麼說洪叔了,他雖然是管家,但我們都拿他當親人一樣的。”
“不會不會,救命恩人我能不尊敬嗎?”秦飛尷尬笑了笑,完了想起來一個致命問題,“我睡了多久了?”
“算是今天,一個星期了。”林茵說,“趙醫生給你用了一些鎮靜劑,說讓你保持睡眠狀態更有利於身體恢複。”
一個星期,完了,天塌了。
秦飛麵露苦色,他一個星期杳無音訊,家裡人得急成什麼樣。
還有楊宏遠那事,他沒回去,也不知道咋處理的。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已經耽誤了這麼久,再耽誤一會兒也不是什麼事了,他得弄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是不是秦念的爸爸,是的話是生物學意義上的,還隻是口頭上的。
秦飛陷入思考,該如何措辭。
林茵也很緊張,她很清楚倆人為什麼會突然陷入沉默。
“嫂子。”秦飛清了清嗓子,“那個,叫念念的孩子,為啥管我叫爸爸?”
林茵看了秦飛一眼,很快又低下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告訴秦飛真相,她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