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龍?”
秦飛端坐著,打量著在他眼前唯唯諾諾站著的年輕人,皮夾克,梳著油頭,打扮很潮流。
阿龍抬頭看了秦飛一眼,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保你無事,明白嗎?”秦飛說。
阿龍再次點頭。
“有人找你殺一個人,那個人叫秦飛,有這麼回事嗎?”
“有。”阿龍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一刻不敢猶豫,“是個本子人,說給我二十萬,隻要把那個秦飛殺了就行,怎麼,怎麼殺都行。”
“具體過程說說,提醒你一下,彆藏著掖著,到時候受苦的是你自己。”秦飛提醒。
“11號那天晚上,我女朋友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天上人間我當時被嚇到了,我也就瞎混,殺人的事我哪敢,但那個人看著就不簡單我也不敢得罪,我就說讓我考慮考慮,第二天再回複他。”
“然後呢?”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一趟天上人間,那個年輕的本子人沒來,換了一個中年人,我就跟他說,我辦不了,然後就走了,後麵的事情,我,我就不知道了。”
“這中間,沒有彆的人找你,比如天上人間的人。”秦飛問。
“沒有。”阿龍搖頭,“我女朋友算嗎,她在天上人間上班。”
“你再好好想想,彆說漏了。”秦飛神色冷峻。
“真,真沒有,我知道的全都說了。”阿龍快要哭出來了,“我真不敢殺人,殺人是要吃槍子的,我就是再要錢,也不敢不要命,那二十萬我確實心動,可我有命掙也沒命花啊。”
“飛哥,你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沒成年的妹妹,全家就靠我一個人”
阿龍鼻涕眼淚一起流,一個大男人哭的比孟薑女還慘。
“飛哥,這小子看著就不老實,肯定沒說實話,就這麼放他走了?”秦飛放阿龍走後,彪子十分不解。
“這種人能說實話才有鬼。”秦飛苦笑,“但還能怎麼樣,你再問下去,他也不會說的。”
“這種滾刀肉跟他客氣什麼,直接上手段,我不相信他扛得住!”彪子憤憤說。
“彪子,以後彆說這種話。”秦飛表情嚴肅看著彪子,“咱們可以遊離在法律邊緣,但是不能越過紅線,你搞那一套,那咱們跟黑社會還有什麼區彆。”
“不過放他走,也不全是沒辦法,你去找個人,跟著他,看看都去哪,見什麼人。”
彪子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秦飛的用意,點點頭去了。
阿龍從秦飛那兒出來,確認自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立刻從兜裡掏出手帕將臉擦了個乾淨,表情也恢複成整個浦江沿岸沒有我阿龍擺不平的事才敢有的桀驁。
“什麼狗屁飛哥!呸!”
“這年月真是什麼人都敢當大哥了,真特碼的蠢,說啥都信!”
“老子今年還沒三十,哪來的八十歲老母!”
自言自語吐槽了一陣,阿龍攔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