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得利者?何為奪利者?”鄭天壽饒有興致地接過話頭詢問道。
“簡單來說,得利者就是理應從某件事情中獲益的人,而奪利者,則是意外從理應獲益之人手中奪得利益的人。”隋唐進一步闡釋道。
接著,他把視線移向前排正襟危坐的三個人,言辭懇切且篤定地說道“所以,錢江之死,屬於前者,而王大眼之死,則為後者。”
此刻,錢河的麵色如死灰一般難看,隋唐層層剖析、邏輯縝密得宛如一柄利劍,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臟。
“錢河,對此你作何解釋?”這時,雷公心中對隋唐所言愈發認可,於是緊緊盯著錢河,眼中閃過一絲凶狠的光芒。
“我……我……”麵對雷公的質問,錢河嚇得冷汗涔涔而下,驚慌失措間隻能無助的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劉能。
而隋唐等的就是這一刻。
“劉堂主,我看這錢河對您甚是依賴,二位平日裡的關係應該不錯吧?”終於,隋唐將矛頭對準了劉能。
“你找死!”劉能一聲怒吼,他能坐到堂主的位子上自然不是什麼笨人,隋唐的言外之意,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所以,他怒了。
劉能怒了,那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兄弟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在劉能的怒吼聲還未完全消散之時,他們已經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猛虎一般,迅速地朝著隋唐撲殺了過去。
陳規等人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便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然而,就在情勢即將失控的時候,旁邊一直沒什麼動靜的鄭天壽卻突然站了起來。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接過了劉能的話頭,同時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擋在了隋唐等人的身前。
“老劉,你這是做什麼?事情還沒到殺人滅口的地步吧?”鄭天壽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可就是這樣一句看似簡單的話語,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再次將劉能置於極為尷尬的境地。
“我殺什麼人?滅什麼口?鄭天壽,你這小白臉竟敢信口胡謅的誣陷我?”劉能怒發衝冠,一掌猛地拍向身下的座椅。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堅固的木椅竟直接碎成了好幾塊,散落在地。
緊接著,他噌的一下站直身體,雙眼圓睜,死死地瞪著對麵的鄭天壽,口中厲聲嗬斥道。
刹那間,原本暗流湧動的演武場氣氛突然便緊張了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全場。
站在隋唐身後的陳規等人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疑惑。
僅僅因為隋唐隨口而出的那麼一句話,怎會如同一顆驚雷乍起,讓整個演武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幫主,屬下冤枉啊,此事真的跟我毫無關係!”劉能強壓心頭怒火,深吸幾口氣後,轉身麵向坐在主位上、突然陷入沉默的雷公,彎腰拱手,恭敬地解釋起來。
然而,雷公並未理睬他,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