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旁,兩女埋鍋做飯,米菜全是聖土培育出來的仙靈精華,絲滑爽口,開竅益智。真沒想到,穹底之行,還有這意外收獲。
如是幾日,兩女一直在山林中穿行。其間,馮小青問“師祖奶,還有興趣救苦救難嗎?”
趙萱萱答“沒興趣了,對那些麵孔恐懼不已。”
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焉支國還是那個焉支國,趙馮兩人的後代,已被從這片土地抹去;三蹦子軍隊,跨洋過海去了西半球,轟轟烈烈在那邊開拓他們的新疆土。
某日,馮小青又問“咱是不是該換個無人星球來落足?”
趙萱萱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過完兩甲子吧!”
這時,李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趙小萱,你離開人間二千四百年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哇!”
說是思念,卻不見人現身。趙萱萱嗬嗬笑了笑,仰臉往空回道“怕不你是快活了二千四百年吧?”
“對呀!萱萱,你真聰明。我不在老家了,現在住在昆侖山珠峰頂,這裡清靜,你可以過來了。”
“改日吧!現在我還不想去。”
此話說罷,空中再沒傳來話語。馮小青便接著說“師祖奶,再往前就是人間城鎮了,你準備進去?”
“不進去!”趙萱萱搖頭,眼中有點淚光“這人間錢我們用不上,所有食物我們又不稀罕,進去有啥子意義?”
“可是,神仙你不交,鬼魔你厭惡,人間又汙濁,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南極去度過這兩甲子?”
“是了,回南極去吧!用腳步丈量完我的兩甲子。”
這段時間,兩人晝伏夜行,不知不覺到了沿海內陸。若想去南極,又得乘船渡海了。
馮小青笑道“出海正好,可以放了這些乾坤袋中的龍。”
趙萱萱笑了笑“暫時不想出海,還是在內陸先逛一逛。”
馮小青苦笑搖頭“師祖奶,好像你在尋找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尋找什麼,總覺得心裡空落落。”
兩人先是往北,轉而往西,專揀山高林密,路無人徑的地方行走。隻有這樣一種地方,趙萱萱方覺悠然自得,腦靜空明。而馮小青則是亦步亦趨,如影隨形,心念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繩索將兩人綁在一處。
密林中,不乏虎豹豺狼,蛇蟲鼠蟻,兩女不發功時,這些毒物並不畏懼她們,由此也就給行進路上造成不少困擾。
馮小青忍不住還是問道“師祖奶,既不直接回南極,何不去鄉間走一走?”
現在所處之地,便是二千年前她們大舉南遷流民到達的毒瘴地方,如今時過境遷,一切都是事是人非。山穀中所見到的一家六口和李靜口中說的還是焉支國,這些都是鏡像,是虛幻的重映。
雖人在叢林中,但天空飛的鐵鳥,海中航行的巨輪,陸地上奔馳的鐵盒子,還有平地上的高樓,所有的所有變化,都在告訴兩女,她們又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難道,眨眼即逝的兩甲子,永遠都不讓趙萱萱等人跨過這道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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