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鳴的才氣和阿柳的舞,在清荷出現之前,一直最得攝政王的喜歡,聽到兩人的名字,攝政王也遲疑了一瞬。
不過,也隻是一瞬而已。
攝政王輕笑,“莊媽媽,彆怪本王不給你臉麵,你強迫良家婦女,逼良為娼被人告到了衙門,這生意……怕是再做不成了。”
莊媽媽臉色微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來,“王爺就彆開玩笑了,旁人不知道我這紅袖樓,您還能不清楚嗎?”
“這樓裡的姑娘,個個都是命苦的,要是不在這兒待著,她們怕是連活都活不下去,哪來的逼良為娼這說法呀。”
“哦?”
攝政王漫不經心抬起眼簾,視線在周圍的姑娘身上繞了一圈,經過林淳歡時停留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而已。
那雙眸子實在是好看,但可惜,被毀得太徹底,實在讓人毫無興趣,“姑娘們,莊媽媽這話,屬實嗎?”
“你們彆擔心,若是有任何委屈,皆可以在今日告發,本王是晏國攝政王,一定能為你們討回公道。”
“不僅如此,本王還能護著你們離開這煙花之地,給你們一處安安穩穩的歸屬,再不必過這賣弄風情,討好男人的日子,如何?”
攝政王的語氣中充滿了篤定。
事實是,在他的話音落下後,的確有好幾人的臉上都有了一絲動搖和猶豫,沒有人自甘下賤。
若是能有那樣的機會,誰不願意堂堂正正的活著?
為了這所謂的機會,也未必不會有人站出來,編造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莊媽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瞧出來了,攝政王這是擺明了要往她的頭上扣屎盆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是要她去死啊!
等了半晌沒有人說話,攝政王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他不是沒有看到那幾個人的遲疑和心動,可就算是這樣,竟然還是沒有人說話,現在的場麵,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沒有人告發,雖然不會影響後麵的定罪,可卻會留下很多的話柄和隱患,這於他的名聲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是本王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王爺息怒。”雖然心裡已經清楚,攝政王是要毀了紅袖樓,莊媽媽的臉上還是掛著一副笑模樣,讓攝政王想要借題發揮都沒有機會,“她們都是一幫小姑娘,能懂什麼呀。”
“不如您看這樣成嗎?”
莊媽媽說話時,轉頭看了眾人一眼,眼底是幾乎已經隱藏不住的淚光,“這紅袖樓,您要查便查,要封便封,隻是彆為難這些姑娘,您看成嗎?”
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攝政王輕笑了一聲,沒有想到這莊媽媽還是個妙人。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回應,紅袖樓的姑娘已經一個個變了臉色,將莊媽媽給圍了起來。
“媽媽不要!是你救了我們,要是沒有你,咱們早就活不下去了,你沒有錯!”
“就是,沒有人逼過我們,我們都是自願的,那個什麼告發的人,根本就是在栽贓陷害!”
“媽媽……你不能不要我們呀,要是連你都不管我們了,我們……”
說到後頭,有些眼淚淺的姐妹,已經一個個泣不成聲。
攝政王的臉色很難看,但這樣的場麵,卻並沒有出乎林淳歡的預料,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人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