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儀芳被賈敏的回答,氣的頭疼。
賈敏她如何變成這般無恥了?而且要如此咄咄逼人。
想到此,她的眼淚不禁下來了。
“賈家表姐,你還是懷疑我,你再懷疑我也犯不著弄個孩子來羞辱我。”
“我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總是念舊,為了那麼點舊情,邀請表姐來大明寺。”
“既然是我邀請的表姐,那表姐所受的任何委屈,都是我史儀芳的錯。”
“你被人劫持是我的錯。”
“有刺客殺人也是我的錯!”
“我史儀芳活該被你這般折辱。”
“在你眼裡,我連個孩子都不如!”
說到此,不知哪裡觸動了史儀芳,她悲從中來,聲淚俱下,愈哭愈烈。
“表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棄我,出身不如你,事事不如你。”
“為了求好日子,攀著你,扒著你。”
“我錯了,我實在不該!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利,不顧及表姐的厭惡之心。”
“表姐,你如果就是因此討厭我,恨我,認為我害你,那麼就當我害你吧!”
“妹妹我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都是為了彆人,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說完,史儀芳嚎啕大哭,無數的委屈片段,如江河奔海,衝擊著史儀芳所剩不多的理智。
“既然這樣,姐姐!”說到這,史儀芳口中哽咽,手突然從頭上拔下簪子,遞到賈敏手中。
滿眼淚光的看著賈敏,“賈家表姐,你動手吧!你殺了我,掐死我,反正我活著也是礙眼。”
“隻要你痛快就好了!”
說到這兒,她閉上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表情。
站在旁邊看著的花嬤嬤眼中痛惜,不忍直視。
容嬤嬤眼中都顯出掙紮之色,難道她真的冤枉?
史儀芳的這番操作,更是讓賈敏動容了。
同為女人,遠嫁的女人,她深深的理解史儀芳,史儀芳自來命苦。
這一切又是何苦呢?
賈敏手拿著簪子,眼中發熱,淚光閃閃。
“妹妹!非是姐姐懷疑與你,實在是事有湊巧……”
“娘!哪有什麼湊巧,這就是處心積慮。”林黛玉一口打斷了賈敏的話。
“史家表姨,你無辜不無辜,你心裡知曉,刺客供言,昨晚不為行刺,實為補刀,因為裡麵已是中毒之人。”
“隻是毒今日方到,我母親逃過一劫,不是你裝慈悲,裝可憐,此事就能過去的。”
“你敢不敢發誓,對著外麵的諸天佛祖,發誓,你沒有害我母親之心,否則你身敗名裂,兒女俱亡。”
林黛玉心想,既然史儀芳信仰佛祖,定不敢發誓。
果然,史儀芳捋了捋淩亂的頭發,“賈家表姐,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聽一個孩子之言,我聽你的。”
“如果我發了此誓,你是不是也要發一誓,你如果有害我之心,也要身敗名裂,累及兒女。”
“你可願,你若願,我就願,否則我不認。”
史儀芳的眼睛動若觀火,她看著猶豫掙紮的賈敏,突然問了一個她一直想問,卻一直不敢問的話,
“賈家表姐,你說大兄他還會不會來找你?他是否讓你照顧與我?”
“他如果知道,你這樣懷疑於我,會怎樣想呢?會怎樣做呢?”
賈敏一聽此言,連連搖頭,不會的!史家表兄風光霽月之人,而且他一向愛護弟弟,妹妹們,怎麼會願意姐妹相殘呢?
他隻會痛苦煎熬自己吧?
想到此,賈敏伸手拉過林黛玉,“黛玉,我們回去!”
“娘!為什麼?還沒有問清楚呢!”
“我們不能放過一個狼子野心之人呐!”
賈敏口中說出來的話,有了幾分痛楚。
“黛玉!算了。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