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收拾好藥箱,重新為賈赦的腿綁好夾板,細心地係好每一個結。
他輕撫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向邢夫人和賈璉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大老爺身體底子是好的,就是這腿傷儘量還是靜養,”
“莫要過多的英雄行為,不要隨便亂動。”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如果再斷一次,就怕此處成了習慣性斷裂。”
“那時,便是神仙也難以回天。”
邢夫人聽到這裡,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大夫,那大老爺的腿還能恢複如初嗎?”
大夫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這要看日後的修養如何了。待我過幾日再來,看看傷勢恢複得如何。”
邢夫人聞言,麵色微沉,低下頭,心中似有什麼新想頭。
賈璉見狀,連忙上前,恭敬地將大夫引至門外,一邊走一邊詢問開藥的事宜。
此時,賈琮緩步上前,向邢夫人行了一禮,聲音低沉“母親。”
邢夫人眉頭緊蹙,目光落在賈琮身上,見他獨自一人,便問道“你的奶娘呢?怎不叫她來給你收拾收拾?”
賈琮隻是低頭,沉默不語,不願多言。
這時,王善保家的領著賈迎春過來了,
邢夫人一看正好,庶子庶女統總一起看了就行了。
省得自己一個個招呼。
賈琮跟賈迎春,賈赦的庶子女,一對兒天聾地啞。
行完禮,往一旁一杵,沒人扒拉就不動。
這不知是賈赦的種就是這樣,還是他們的娘也是這樣。
看樣子隻有老實的小老婆,才能生下孩子?
邢夫人心中自有盤算,對於這對子女的教育並不上心,隻是淡淡地吩咐“你們去瞧瞧你們父親吧,他受了不少苦。”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看完便回去,你們若能安分守己,咱們家便能太平無事。”
賈琮與賈迎春不敢有違,默默地走到賈赦的床邊,靜靜地站了片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邢夫人還有另外伺候的五個姨娘,看著都有點瘮得慌。
特彆有默哀的感覺。
默了一會兒,邢夫人趕快擺手打發他們走。
臨走的時候她尤其囑咐了一下賈迎春,
“二姑娘,一會子你去老太太那請安的時候,老太太要問起來,大老爺怎麼樣了,你準備怎麼說?”
賈迎春愣了一下,一般去請安也輪不到她說話,自有探春出頭。
但是母親由此一問,也有可能,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迎春回頭看了一眼躺的無比安靜的賈赦,拘謹的說,
“父親睡的極其安穩。”
邢夫人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好孩子,這就對了。”
“記得,好好睡著才能養好身體。”
“你父親就是太缺休息了。”
賈迎春難得有人給個笑臉,自是有點受寵若驚。
自己雖說是個二小姐,但是府裡誰把自己當個人了。
生來沒有母親,父親又不是什麼有德之人,動輒打罵。
雖說自己是個女孩子,沒有真正上手打過,但是被罵多了,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如今有了邢夫人的笑臉,賈迎春也有了笑意。
“謝謝,母親誇讚。”
賈琮雖也是個沒人管的泥猴兒,但是也會看點子臉色。
他眨了眨眼睛,也把這話記住了。
誰問都說父親睡的香。
待賈璉送完大夫回來,就看到屋裡眾人正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