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臉如同紅綢一般。
手裡的一顆黑子,滑溜溜的,仿佛跳出的心臟。
我還有什麼臉麵活著?
但是,她的腳步如同生了根。那顆棋子就是一粒種子。
前麵的邢夫人依然站的筆直,眼裡藏了無儘的笑意,
“姑太太,你說我說的在理不在理?”
賈敏環顧了一圈,大家的表情一個個意味深長。
就連林黛玉也是一副,想罵人罵不出的憋屈。
賈敏隻好點頭,她充滿歉意的,對迎春還有永逸說,
“委屈你們了!”
“回頭給你們補一個盛大的婚禮。”
永逸眼神也有些濕潤。
這樣的時刻,誰不願意風風光光。
他看著對麵的迎春,迎春似有所感,視線飄過來,綿綿如絲。
永逸立時沉穩,他深深施了一禮,抱歉的對賈敏說,“麻煩嬸娘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孟浪差點壞了事,讓邢夫人抓住了痛腳。
賈敏理解的笑了笑,算作安慰,“大嫂,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邢夫人左右看看,是心花怒放。
她吩咐老尼姑,“動手吧!”
“現成的好處還不趕緊拿!”
老尼姑被呼來喝去,差點翻白眼,幸虧賈敏給的香火足,要不然不夠生氣錢的。
老尼姑展開紙張,抓起筆,把雙方的生辰八字寫下來,
供奉給月老。
雙方交換信物,永逸給了一塊家傳玉佩,
迎春沒有準備,邢夫人直接讓她從頭上摘了一隻簪子,就權當信物了。
這她拿在手裡還覺得,這丫頭今兒戴的太好了。
到此,定親就算是正式完成。
邢夫人心中的欣喜無法言表,她對賈敏說,
“姑太太,我這就趕快帶孩子們回去了。”
“給老太太報喜去。”
“以後這是親上加親,更是一家人了。”
賈敏無奈的回答,“好吧!那剩下之事,我們什麼時候下聘?”
“我得有時間采買。”
速度太快,賈敏心說,自己還準備不足。
關鍵沒有個媒人來回說合,當麵鑼對麵鼓,也是有些不方便。
多多少少,禮數是否周全,都是說頭。
邢夫人此時反而不著急了,她對賈敏說道,“定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采買你慢慢買,不著急,越多越好。”
“另外這事還不能張揚,怕王夫人那個陰人搞破壞。”邢夫人這話是對著賈敏低語,然後叮囑了一句,
“你就儘管采買就行了,時間等我消息。”
賈敏隻好點頭,進展太快,自己這兒也需要消化張羅,還得跟林如海商議。
畢竟永逸的爹娘到時來不來,怎麼說?……
想到這兒,她也待不下去了。
也打算告辭,就在這時,老尼姑過來報信,
“二位夫人,你們走的時候繞道而行。”
“前麵封了路,說是禁軍在抓人。”
一聽禁軍抓人,賈敏的心裡咯噔一下。
如同無數隻小老鼠在心裡抓撓,亂糟糟。
“黛玉,永安!我們也趕緊走。”
“大嫂,你帶的人多嗎?”
邢夫人一愣,看了看身後,為了保密,自己就帶了些婦孺。
她扭頭看向老尼姑,“抓什麼人知道嗎?”
“官路上還能不安全嗎?”
老尼姑一臉嚴肅,悄悄回道,“說是抓逃竄的飛賊。”
“路上應該安全吧?”
“隻要注意流民,這幾天不太平,送走了二位夫人,我們也閉門謝客了。”
賈敏心裡愈加心慌和忐忑,她知道林如海最近總出去忙,每次回來都思慮重重。
不該出來呀!
這時永逸提出來,“嬸娘,要不然我們順路送送大舅母她們吧?”
賈敏抿嘴點點頭,也隻得如此了。
自己帶的人多!
……
“噗……”衣衫襤褸的流民,被突然出現的禁軍刺死,血噴到地上,瞬間凝結。
偶爾有數十流民圍攻少量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