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清嵐從一陣眩暈中醒來,入眼處,滿目雕漆繡床,撒花簾帳。旁邊一小丫頭,歪在塌邊,胳膊支著腦袋,搖搖欲墜,眼睛已是眯上,一臉睡意。
閉上眼,清嵐不想讓人發現已經醒來,整理一下腦中紛亂的記憶。這身體的原主也叫清嵐,烏雅姓。父親烏雅·和泰是工部一從五品的小官,母親白佳氏,是父親的嫡妻,家中還有兩個姨娘柳氏和蘇氏。烏雅·清嵐是家中嫡長女,年方13歲,性情溫和聰慧,頗得父母喜愛。還有兩個庶妹,一個與她同歲,柳氏所生,一個6歲,蘇氏所出。柳氏如今又懷了身孕,暗下裡,白佳氏也頗為失落。
這個朝代叫大清,年號康熙,如今是康熙40年,國泰民安。清嵐剛參加完所謂的選秀,留了牌子回到家中待指婚,卻不慎落水,原主剛剛離魂,便被她僥幸占了身子。說是“不慎”,烏雅·清嵐殘留的記憶裡分明記得有人在她背後推了一下,那窒息般的感覺至今仍久久不散,這個家裡想必也不是明麵上那麼和睦。
既然用了你的身體,那便由我來還你這一世。清嵐上一世是修真者,最講因果循環。上一世被人暗算,自爆金丹,元神躲入隨身至寶“木心小築”內,不知為何來到這裡,烏雅·清嵐也算是救得她一命,何況以後還要一直占用人家的身體,若是不還這個債,久了便成心魔。好在記憶裡這個時代女人的壽命並不長,區區十年,於修真者漫長的生命來說隻是彈指一揮間,也可以作為她的入世曆練。隻是現在凡人之軀,一切要從頭練起。
清嵐理好記憶,裝作慢慢醒來的樣子,微微動了動身體。貼身丫頭寶絮一個激靈驚醒,圓圓的臉充滿了驚喜“姑娘終於醒了,可把太太給急壞了!”
聽得屋內的動靜,外麵候著的諸人早已忙亂動作起來。少頃,白佳氏趕來,還未到床邊,便喜極而泣“醒了就好,這次真把額娘給嚇壞了!若是你有什麼不是,額娘以後也不想……”未說完便滴下淚來。坐在床邊,摟了清嵐在懷,一疊聲地噓寒問暖。
清嵐恍神,這便是母親嗎?感覺真的不壞。清嵐微微一笑,將頭埋在白佳氏懷中,蹭了蹭,溫聲道“額娘,女兒大好了,額娘不必擔心。”大病初醒,軟軟糯糯的聲音引得白佳氏越發憐惜。又請了大夫再次看診,親耳聽到大夫說大好了,隻需幾幅調養的方子,方放下心來。
烏雅府上下聽得大姑娘大好,一天來了幾撥人探望。還是白佳氏心疼女兒,稱道,大病初愈,不易見客,將人都打發走,隻是兩個姨娘卻不好趕走。
柳姨娘嬌嬌俏俏的,手微微扶上肚子,笑道“謝天謝地,大姑娘終於醒了,老爺和太太也該放下心來。也不枉我日日給大姑娘念經頌佛!這幾日文欣也一直陪著我念佛,可見是關心姐姐!”
白佳氏淡淡一笑“有心了!”
蘇氏細聲細氣“秀琪也一天問我好幾回,姐姐怎麼樣了。我跟她說,你姐姐是有福之人,哪裡有什麼事,改明兒還要你姐姐教你念字呢!要說咱家這三個姑娘,大姑娘最是知書達理,和二姑娘一同參選,如今大姑娘留了牌子,說不定今後又有什麼造化。”
文欣聞言臉色變了,瞪了蘇氏一眼,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懣,扭下身子輕哼一聲,又忍不住道“誰讓我是庶出……”
柳姨娘拉住她,邊拍了她的手,挺了挺肚子,假笑道“可不是,大姑娘是沒得說,秀琪也是活潑可愛,天真爛漫……”柳姨娘咬重了“天真爛漫”四個字,說得蘇氏臉色一變。柳姨娘又輕笑道“文欣雖是最不中用,可我隻盼著她日後能嫁個好人家,聘為正妻,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白佳氏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誰不知道以烏雅家的地位,日後嫁入皇室宗親,在夫家地位肯定不會高到哪裡去,愛女不定以後要受什麼委屈。擔憂歸擔憂,卻也容不得彆人這般說,便順著道“依著柳氏的意思,文欣自是比大姑娘要風光些。”
“不……不是的……”柳姨娘反應過來,忙賠笑道“文欣哪裡能跟大姑娘比。”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話。
清嵐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凡人的爭鬥不比修真者少多少。除去實力的差距,其他的勾心鬥角的還有什麼差彆。
兩個姨娘在屋內又閒扯了幾句,便借口走了。
白佳氏又拉了清嵐的手,待屋內無人,臉上的擔憂再也遮掩不住“我的兒,這次因著你落水,宮裡德妃娘娘恩惠,特準你多修養一個月,以後,還不知道你會指給哪家宗親?會不會在夫家受氣?咱家雖跟德妃娘娘連著遠親,可畢竟關係遠了,以前也少有往來,以後未必能指望她的照拂……”白佳氏未說出口的是,聽德妃的意思,算著年齡,隻有四阿哥,隻是也未做的準,便未說出口。
嫁人清嵐倒是無所謂,修真者之間若是修為相近,互相結為道侶也不失為一種極有效的雙修之法。而且修真者沒有所謂的貞操觀念,若是兩人修為拉大,或是一人意外,換道侶也是常見的,且生命漫長,很少有雙修道侶能從一而終的。如今她在凡人身體裡,一身修為儘無,少不得從頭練起,哪裡容的她挑揀,隻是還有些不甘心。
“額娘,女兒若是執意不嫁,會有什麼後果?”清嵐大大的眼睛望著白佳氏。
白佳氏大驚失色,忙向門外看了看,兩人的丫頭俱在門外,離得遠,遂壓低了聲音喝道“你在胡說什麼?選秀是咱滿人祖宗規矩,誰敢違抗?不僅會連累全家闔府上下,抄家滅族也不為過,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白佳氏驚疑地掃視清嵐。
清嵐一驚,忙解釋道“可女兒害怕……”低了頭,遮掩住臉上的神情。
白佳氏不疑有他,歎了口氣“我也本希望你能撂了牌子,托你阿瑪再行打聽,不拘哪家,隻要家裡人口簡單,為人本分就好,誰知你卻被宮裡的德妃娘娘看上……可惜你阿瑪官小位卑,以後給不了你什麼幫助……”白佳氏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你放心,老爺最是疼你,我也隻有你這一個命根子,拚著咱們全家,我也要護你周全。”
清嵐心裡盈滿暖意,眼裡卻該死的酸酸的,握了白佳氏的手,認真道“額娘,你放心,女兒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白佳氏隻道是女兒懂事,並未多想。
晚間,烏雅·和泰回府,聽說愛女醒了,又是一陣關心,又怕累著清嵐,囑咐她早早休息。
待眾人都離去,清嵐對寶絮及屋裡其他二等丫頭道“你們都出去吧,晚上不用人守夜。我現在睡眠淺得很,輕微動靜便醒來,你們在這裡我睡不著。”
寶絮一向惟命是從,給清嵐收拾好床鋪,掖好帳子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