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白佳氏手裡拿著賬本,一上午卻是一點也看不進去,心內千頭萬緒,憂心忡忡。聽到門房報大姑娘回來了,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至門口張望。看到清嵐安然無事的樣子,一顆心暫且放了下來。
清嵐心裡暖洋洋的,攜了白佳氏的手進了屋。
“額娘,這是德妃娘娘賞賜的今年新進的緞子,您瞧瞧,漂亮不?”
白佳氏苦笑“娘娘的賞賜自是好的。”命人好生收拾了,又遣散眾人,方拉著清嵐的手,欲言又止。
見周圍無人,清嵐便細細地將進宮的情形一一說了“……額娘,經過就是這樣的。德妃娘娘說,下月初八是好日子……”
“娘娘賞識你,自然是咱家的榮幸。可我本來就怕……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白佳氏掩口不再提,隻是諄諄囑咐“既然這樣,這些日子你就好好準備一下,你在家的日子不多了……”擦了擦眼淚。
“額娘……”蹲下身,把頭放在白佳氏膝蓋上。
白佳氏慢慢撫摸著清嵐的頭發“四貝勒聽說是個非常嚴謹、守規矩的人,隻要你安安分分的,看在德妃娘娘的麵兒上,想必他不會為難你,隻是也怕你不可能了他的眼,以後你恐怕要過得冷清一些。不過他後院的人據說是各個阿哥中最少的……”停頓一下“額娘求你,不要妄想去爭寵……”聲音有些顫抖。
“額娘,您放心,清淨些更好,女兒本就不是熱鬨的性子。”
“你雖不爭,但女人間有些事,也不得不防。”壓低了聲音,“像一些吃的東西,隻要不是自己的,千萬彆輕易入口;撥給你的人,也不要輕信。你這次隻能帶一個陪嫁丫頭,就寶絮吧,她一家老小都在咱家,人也聰明,忠心可鑒。我把她的賣身契給你。其他的人,你都要長個心眼……”白佳氏絮絮叨叨,想到哪,就說到哪,仿佛要把這麼多年的經驗一股腦全都說出來。
清嵐認真地聽著,雖然很多東西她都不怕,可光聽著白佳氏嘮叨,心下便覺得無限歡喜。
“……你的嫁妝早已準備好,我和你阿瑪看看再給你添些。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白佳氏起身,回裡屋,片刻,拿了個小木盒子出來,打開,裡麵是一紙地契“這是當初我的嫁妝,你阿瑪雖然也給了你一個莊子,但多一個莊子總沒有多餘的,這莊子的收成是極好的。”
清嵐忙推脫了去“額娘,我不能再要了。咱家本來就隻有兩個莊子,阿瑪還給了我一個,剩下的你們自己留著吧。”
白佳氏搖搖頭“這個不是你阿瑪的,我的嫁妝本來就是要留給你的,不給你,還能給誰?”塞到清嵐手裡。
清嵐不再矯情,收好“額娘放心,女兒定會保護好自己。不就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日子總會過好的,女兒還會委屈了自己?如果以後有機會,女兒還要回來看望你們。”
白佳氏心知這隻是妄想,想了一想,總覺得還有好些話沒有說,又忙撿些要緊話告誡清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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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日子裡,清嵐白天便做入貝勒府的準備,親自繡了幾個荷包,繡帕之類的,也要時時聆聽白佳氏的耳提麵命,晚上用來修煉。買回來的玉i被她扔到“木心小築”裡,結果她被震了出來,現在還無法再進去。但她感覺得到,裡麵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隻得慢慢等著。
在走之前,清嵐覺得還有一件事要解決,她不想給白佳氏留下任何隱患,也是給這身體的原主報仇。
這日晚上,月光皎潔,樹影婆娑,萬籟俱寂。園子裡池邊傳來拉拉扯扯的腳步聲。一人影大力拉著另外一人向河邊走去。
“你放手!姐,你要拉我去哪裡?你放手!我要叫人了!”尖細的聲音劃過夜空。
清嵐避開抓過來的指甲,將文欣甩到池子邊。
文欣狼狽地站住,看到旁邊粼粼的水麵——黑夜裡,水麵幽深,仿若嗜人的野獸——無端抖了幾下,腳步向外移了移,雙手抱住肩膀,身形佝僂。見是此地,不由低聲笑了“姐,終於來了嗎?”聲音裡帶著一絲神經質的解脫。
“那天也是一個晚上,沒有月亮。我在蘇姨娘那裡和秀琪聊天,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怕額娘擔心,就匆匆帶了寶絮往回趕。到這池子邊時,你房中的丫頭翠竹將寶絮叫走,說片刻就回。我一個人有些害怕,就在池邊等寶絮。”清嵐幽幽道“你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文欣嗬嗬笑起來,笑容在月光映照下,分外詭異“姐,你說這池裡有鬼,我現在真的信了,它天天晚上都來找我……攪得我一刻也睡不安寧……我好害怕……它就在我耳邊,可我看不見它……姐,它為什麼要來找我?明明它不是先找上你的嗎?”
“是池裡有鬼,還是你心裡有鬼?”清嵐目光灼灼。
“心裡有鬼?我心裡怎麼會有鬼?”文欣喃喃道,猛地抬起頭“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撲上去,大力捏住清嵐的肩膀“你為什麼要害我?說啊!”
“我怎麼害你了?如果不是你做的虧心事,怎麼會夜夜不寐?倘若你心裡坦坦蕩蕩,為什麼現在這麼憔悴不安?二妹,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倆一起讀書識字,我得了師傅誇獎,看你不高興,第二天就故意寫錯了幾個字,挨師傅罵了一頓;過年的時候你貪玩,沒有把孝敬額娘的荷包繡完,我就把自己的給了你;你哄三妹爬假山玩,害得三妹從假山上摔下來,是我替你領了罪,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還有……”
“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文欣抱頭尖叫。
“二妹,從小到大,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讓你下這樣的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