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折柳嘴裡如同含了黃連,苦澀道“爺,主子和奴才都非常信任翠紋,所以用膳時一般由奴才和翠紋端上飯菜,奴才再行檢查,但唯有爺來看主子的時候,奴才不可能當著爺的麵先行品嘗或是聞一下,這便給了翠紋可趁之機……”
眾人驚呆了,再沒想到是這樣的方法,麵麵相覷,又忙將頭埋低,不敢再評價什麼。
胤g聞言已是臉色鐵青,眸中凝聚了無邊的風暴,駭人的眼神看向折柳,聲音冰寒冷酷“所以,竟然是當著爺的麵下的藥?”仿若實質的眼神似是要將人淩遲。
折柳此時被胤g如凶獸般的神色嚇得瑟瑟發抖“奴……奴才不敢妄言,但……隻有這一個機會啊!”
“好!很好!”胤g收回視線,咬牙切齒,滿腔怒氣憋的胸膛如熾火灼燒,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似是這樣也消散不了心中的憤恨,整個人此時似乎向外散發著駭人的陰冷。然後猛地頓住,對眾一字一句道“翠紋這賤婢,鞭屍!與其來往密切之人,一律抓捕!翠紋之家人,”麵目猙獰“全部緝拿審查!一個不留!”
胤g深深沉了幾口氣,努力將情緒穩定下來,但緊握的拳頭依然顫動,根根青筋分明。
眾人噤若寒蟬。
如果是尋常手段,胤g一向善於控製情緒,縱然會憤怒,但不會到這地步。這下藥的方法,已是赤裸裸地挑釁他一個阿哥的尊嚴和他男人的臉麵,武氏的滑胎仿佛在向他控訴,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害了他的女人和孩子,而他眼睜睜看著,竟也是間接的幫凶,竟也被人算計利用至此,這讓任何人也無法鎮定下來。若不是場合不對,清嵐倒真佩服這樣的法子,女人的手段都用在暗處,而這個手段,卻是當著胤g的麵用的,徹底地利用了胤g,狠狠地打了胤g一個臉。
屋內一時沉寂。
胤g的視線一一掃過那拉氏、李氏、宋氏和清嵐,想從她們臉上看出什麼,凶手就在她們中間,卻做得滴水不漏,讓他什麼也查不出來。
那拉氏臉上帶了十分的焦急和擔憂,李氏和宋氏卻是幾分惶恐和焦慮。而清嵐,胤g微微頓了一下,目光清澈如水,其中蘊含淡淡的擔心,裡麵無絲毫利益得失的算計和特意浮於表麵的關切。這幾人裡,恐怕隻有她這個新來的是最為乾淨了,坦坦然然亭立此處,讓他心中終是有些許慰藉,這府裡終是還有一個乾淨透徹的人!
良久,那拉氏鼓起勇氣“爺,事已至此,您明日還要早朝……”
胤g突然有些疲憊,心也慢慢寒涼和冷硬起來,被自己的女人如此算計,現在都還在擺出這般模樣,不知道這些人的此時的表現是真是假,揮揮手“都散了吧!”
屋內眾人正要離去。
“不,我不服!”裡屋傳來武氏的尖叫“為什麼就這樣算了?是誰害了我的孩子!我不服!若不找出這個賤人,我絕不罷休!”
“噗通”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
“主子!”折柳忙奔進裡麵“主子您怎麼起來了?您的身體……您不能這樣啊!”
“爺!”裡屋傳來武氏的磕頭聲,哽咽道“爺,奴婢自服侍爺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好容易有了爺的孩子,誰知……奴婢一人事小,可這手段實在令人發指,若是不找出這個賤人,這闔府上下都不能心安……”
“可翠紋已死,翠紋的家人也久未聯絡,如何再找出真凶?”那拉氏勸道,“我知道你心痛,可你又怎知,爺就不心痛,我們眾姐妹都不為你心痛?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你也要體諒爺,一時無法找出真凶,但天網恢恢,疏而不露,爺定會為你再行查訪,真相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那我的孩子就白死了不成?”武氏打斷道“總歸是這府裡的人下的手,爺何不趁機查個明白?剛剛就是因為爺查的及時,才使翠紋這個賤婢來不及銷贓,爺又焉知過了幾日,日後還會有什麼證據留存下來!”
“武妹妹這話莫不是將我們姐妹都編排了進去?”李氏道。
“是誰做的,誰心裡最清楚!我就不相信,她能做得乾乾淨淨!”武氏緊咬不放,“砰砰”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爺,福晉,奴婢知道奴婢心急,對爺和福晉多有不恭敬的地方,請看在奴婢剛剛失去一個孩子的份上,莫要和奴婢計較。但奴婢今日定要將這事情弄個清楚!”
“那依你說怎麼查?”那拉氏道。
武氏語塞,她總不能說要搜查全府吧。
“武妹妹莫不是要搜查我們姐妹的房間,”宋氏一句道出了武氏的心思“這事若傳揚出去,這貝勒府今後又該如何在世上立足,武妹妹擔得起嗎?”
“若是查出與眾姐妹無關,我願意以死謝罪!”武氏恨道。
“好了!”胤g一陣煩躁湧上心頭,厲聲道“以死謝罪?你是在以命要挾爺嗎?”
“奴婢不敢!”又磕一個頭。
“念在你心情悲痛,爺就不跟你計較,這事,爺會慢慢查訪,凶手爺也定不會放過!”胤g說到凶手,聲音依舊陰狠,卻對武氏道“你莫要再不依不饒!”胤g下了定論。
“爺!過了今日,以後這殺害我孩兒的真凶便再也無法查到,爺!”武氏淒厲道。
胤g正要拂袖而去。
“爺!”武氏尖叫“奴婢還有話說,除了致使奴婢滑胎之人,這府中還有人害過奴婢!奴婢知道是誰!”
眾人頓住“誰?”
“奴婢方才說過,之前就有人在奴婢房中下了麝香,被折柳發現,這麝香就下在烏雅·清嵐送奴婢的白玉扇子裡!”武氏終於喊出口。
清嵐心下一沉,麵上凝霜。武氏心思陰暗齷齪,幸好她事先早有安排,否則定要被扯進泥潭掙紮不堪。想及此處,淡雅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凜冽,嘴角揚起一抹極淡極淺的冷笑,卻無半分惶恐怯懦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