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胤g一回府,來不及換衣服,尚未坐穩,就直接喚了常駐的太醫詢問消息。
清嵐聽人報信後,亦趕了過去。
到那裡時,那拉氏得信早,已經到了,同太醫一同彙報府上的情況。鈕祜祿氏和耿氏也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在門口碰上時,隻是匆匆打個照麵,就陸續掀簾進去。
胤g風塵仆仆,麵有倦容,眼帶血絲,顯見的是幾日不曾休息好。冷峻的臉繃得緊緊的,清瘦的身體略顯僵直,縱然是坐在椅子上,也不曾倚靠放鬆半分。見她們進來,視線放在清嵐身上頓了頓,又滑過鈕祜祿氏和耿氏,未曾停留一刻,又專注於弘昀的病情之中。
“見過爺,福晉!”
那拉氏略微點頭,示意她們起身。
鈕祜祿氏是第一次見到胤g,卻是時機不對,更不敢精心打扮,眼中滑過一絲失望,隨即又帶上了應景的擔憂。
耿氏老老實實地立著,卻是有些緊張,微微低頭,眼睛盯著地板,努力將它看出個花來。
胤g想是已經聽太醫彙報完畢,麵色凝重,不執一言,緊抿的薄唇微顫,眉頭蹙成深深的“川”字,捏著茶杯的手已是指尖泛白,似是用極大的力氣在壓住情緒,心下卻猶如在火上熾烤,灼燒般疼痛難耐。
門外傳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
簾子大大掀開,“爺!”李氏跌跌撞撞地衝進屋,噗通一聲跪下,眼淚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爺,求您救救弘昀,妾身就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了……若是弘昀去了,妾身……妾身也不想活了!”
若了弘昀沒了,她這半輩子還拿什麼和福晉爭?福晉恨她入骨,此後她還有什麼資本和福晉鬥下去?
弘昀病入膏肓,生死掙紮,李氏卻這麼說。胤g本就心痛氣躁,隻是強自壓著,但聽李氏話說得不吉利,句句挑起他的隱憂,不由愈發煩躁氣悶。
那拉氏也皺眉道“爺的孩子爺豈能不上心?李妹妹掛心二阿哥,爺也在儘力想辦法!此時莫要說這些喪氣話。為了二阿哥,爺一路趕過來,還沒有休息片刻,李妹妹也要體諒一下爺!”
李氏閉了眼,讓淚珠滾滾淌下,複又睜開,嗤笑一下,滿麵晶瑩,分外慘然“妹妹愛子之心,又豈比福晉少半分?弘盼之痛,妾身再也不想經曆了!”
胤g渾身一僵,如錐心一般,想起早殤的弘盼,長長的喟歎一聲。
不管李氏之前如何利用弘昀,但現下的痛心卻絲毫不作偽,看到李氏憔悴的樣子,胤g也不忍心再苛責她的失態“扶你們主子起來,好生坐下!”
李氏在下人的攙扶下艱難起身,卻又想起什麼,又雙膝跪下“求爺讓妾身去看望弘昀!”
那拉氏歎道“妹妹這個樣子,彆說是照顧二阿哥,妹妹自己怕是也要支撐不住。到時候,妹妹再有個閃失,太醫就更照顧不過來了。”
胤g道“福晉說的有理,你也莫要這個樣子。”聲音裡帶了幾分憐惜。轉向太醫,卻是雙目直逼,沉聲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治好弘昀,爺也不多說什麼,弘昀的任何情況,你們定要及時向爺彙報!”
“喳!”兩個太醫在一旁抹汗,冷麵爺的威勢,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李氏慢慢坐下,用帕子拭淚,哽咽道“弘昀雖是身子有些弱,可一直好好的,怎麼就得了這個……”泣不成聲。
胤g一路亦是想過這個問題,此時聽李氏的話有蹊蹺,神情一凜,若有所思。
這個場合,清嵐自然也沒有和胤g說上半句話,鈕祜祿氏和耿氏更是侍立一旁,一聲不吭。
待她們出去後,那拉氏又服侍胤g換衣洗漱了一番。
夜裡,書房。
胤g盯著當下直直跪著的侍衛,乃是粘杆處在貝勒府的探子小頭目名高斌的,本是鑲黃旗包衣“可曾查出什麼?”
“府中一切正常,奴才並未發現任何人有不妥之處!”
“難道弘昀是平白無故出痘了不成?”胤g顯然不信,天花能傳染,若無來源,不可能好端端地得上,“李氏的東西可曾察看過?”
高斌汗然“太醫說,李主子院裡的東西都不能留,所以當天,福晉就讓燒了!”
胤g聞言眯起雙眼,目光銳利“燒了?”
高斌猛然低頭,不敢出聲。
胤g看了他好一會兒,方淡淡道“下去領罰!不為你們聽太醫福晉之言,而為監察不力!”
“喳!”高斌心服口服。
“還有,這些日子出入府的人,一個一個排查,必要的時候,爺和福晉屋裡的人,也可以隨意審查。哪個地方有人出過痘,派人去問一問,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入。”
“喳!”高斌撤身離去。
屋裡空無一人,胤g頹然躺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燭光越發黯淡。
蘇培盛輕手輕腳地進屋,勸慰道“爺,您一連幾天未曾休息好,早些歇息吧!”
“李氏那裡如何?”
“李主子屋裡的燈一直亮著,聽他們院裡的人說,李主子常常半夜裡驚叫醒來,便再也不能入睡。”
“罷了,去看看她吧!”
蘇培盛忙著人去安排。
從李氏那裡出來,胤g慢慢地走在夜間的石子路上,前麵的下人打著燈籠,暈黃一片,卻絲毫照不暖他的心。
不是他不想待在那裡安慰李氏,隻是李氏一直哭哭啼啼的,言裡言外非讓他給個公道,不停的說著弘盼之死,弘昀之痛,讓他愈發煩悶。
難道他就不關心兒子嗎?
腳下不知不覺地走向梅園,前麵是攬玉軒。
以前早早熄了燈的院子如今竟然亮著,胤g不由讓人前去叫門。
“爺?”清嵐迎出院子,見是胤g,不由很是驚訝。今晚即便不去李氏那裡,也該去新入府的鈕祜祿氏和耿氏那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