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弘昀得了天花又痊愈,眾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隨著康熙回京,被抱進宮了幾回,直說是個有福的。
弘昀長得又討喜,見人都笑得甜甜的,眼下瘦弱了不少,連康熙也憐惜了幾句,賜了不少補品。
那拉氏聽了之後,神色不由一沉。
這些日子,胤g對她極是冷淡。
十月初一的晚上,胤g照例來到那拉氏的正房,不久功夫就出來去了書房,麵無表情。
其他人卻看到,送出來的那拉氏臉色慘白,身形幾乎站不穩。
半夜裡,那拉氏去了弘暉的偏房,坐了大半夜,一直看著弘暉,嘴裡喃喃道“額娘就隻剩下你了!”一麵說,一麵滴下淚來。
弘暉驀地驚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拉氏忙道“是額娘!”壓下哽咽的聲音,強自正常道“額娘今晚想和弘暉一起睡!”
弘暉疑惑“額娘,你怎麼了?”
那拉氏笑了笑“無事。”故作輕鬆地上了床,緊緊地抱住弘暉。
弘暉也懂事地不再多問,向床裡麵移了移,躺在那拉氏的懷中,兀自疑惑著,不久就又睡熟了。
那拉氏卻一直睜著眼到天明。
十五,胤g還是會來那拉氏的房間,但她卻知道,這不過是為了弘暉和貝勒府的臉麵規矩而已。
秋日的午後,陽光和煦,微風拂麵,攬玉軒院子裡樹上飄散下來片片樹葉,打著旋慢慢地落下。
清嵐坐在花架下看著下人們修剪花枝。
院門前冒出一個小腦袋,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向這邊看。
清嵐嘴角微微翹起,故作看不見,繼續品茶看花。
弘昀撅了撅嘴,蹬蹬蹬地跑進院子,軟軟喊道“庶額娘!”眼裡流露出一絲委屈。
後麵的一堆丫頭婆子忙跟過來行禮。
清嵐止不住一笑,將弘昀抱在懷裡,捏了捏他的臉。雖然不喜歡他的額娘,但這個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這些日子,李氏給他好吃好喝地補著,終於有了先前圓潤的影子。
弘昀忙偏過頭,左躲右閃,小臉還是被捏的紅撲撲的。不由控訴“庶額娘!”
清嵐抿嘴笑了,道“庶額娘看看二阿哥吃胖了沒有!”
弘昀吭哧吭哧地爬上清嵐的腿,心滿意足地坐在她的腿上,一五一十地說著今天師傅又讓念了什麼書,他能把小弓拉開之類的,挺了挺小胸脯,滿是驕傲的樣子。
清嵐臉帶笑意地聽著,間或誇讚幾句,弘昀更是起勁地講下去。
弘昀自小便知道,他有好幾個額娘,自然是親生額娘最好,現在這個第二好的便是庶額娘。嫡額娘雖然看著很和氣,可眼裡的光芒總是讓他有些畏懼,還把弘暉哥哥看得緊緊的,不讓跟他一起玩。但額娘總是念叨著讓他好好讀書,明年進了上書房,一定要超過大哥之類的,讓他很是迷茫。不過,他潛意識裡感覺到,這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庶額娘就會一直耐心地聽他羅嗦,不會數落他,也不會把他當不懂事的小孩子看,還會跟他一起討論問題。
院子裡陽光暖暖的,洋溢著小孩子特有的糯糯清亮的聲音。花架下,一個秀麗的女子抱著一個小小的孩子,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卷。
李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由瞳孔猛然一縮,隨即又掛了明媚的笑容“烏雅妹妹!”
“額娘!”弘昀揮揮小手。
清嵐將弘昀放下,福了禮。“李姐姐。”
“弘昀又來叨擾烏雅妹妹了!”李氏歉意地笑道。
弘昀自從病愈之後,常常在功課之後跑到攬玉軒,但十次裡有八次都碰到清嵐在睡覺。後來,他也摸清楚規律了,便在清嵐午覺之後過來。
聽著李氏言不由衷的話,清嵐笑道“二阿哥很可愛,也很懂事。”
李氏笑了笑“明日姐姐要帶著弘昀去廟裡給他上香祈福,妹妹要不一起去?”
清嵐還未開口,弘昀就趕緊道“庶額娘一起去嘛!”
清嵐搖頭笑道“妹妹不大愛出門,就不去了。”
李氏也不再多言,寒暄了幾句,就拉著不情不願的弘昀走了。
次日一早,稟報了那拉氏之後,李氏果然帶著弘昀出門了。
但李氏回來的時候,卻是心事重重,一夜輾轉反側,不曾入睡半刻。想起廟裡德高主持的話,一陣恐懼湧上心頭,渾身直顫。
這個孩子與你無緣!
李氏思前想後,不知這是否暗示著弘昀又會遭受不測。自此以後,便將弘昀看得更緊,身邊大人,一刻不離。
十月二十五日,康熙派胤i和胤祥閱永定河。三十日,是胤g的生辰,各在京的兄弟聚集一團,熱熱鬨鬨地慶賀了一番。由於太子不在,眾阿哥倒是不顯拘束,著實喝了不少。連胤g亦是帶了微醺的醉意,被那拉氏攙扶著去內室休息。
天氣漸漸地轉涼,快到年底,各府之間均忙碌起來。但在上書房學習的眾小阿哥們卻依然得每日裡早出晚歸,一天也不曾耽擱。
天還沒黑,清嵐就早早的用過晚膳,要去休息。
今晚胤g宿在鈕祜祿氏處,每一兩個月裡胤g總是會去她那裡一次,不多,但也沒有將她徹底忽視。鈕祜祿氏也安安分分、和和氣氣的,配上她那稍顯清秀的麵容,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威脅性。
那拉氏卻對這個鈕祜祿氏有些上心,給她下了藥後就更放心了,容貌一般,又不會誕下子嗣,不可能像烏雅氏那般得寵了。有時候也勸胤g多去她那裡幾回,卻被胤g的目光看得說不下去了。
至於耿氏,是個膽小的人,胤g同她說句話都會嚇一跳,不怎麼會引起彆人的重視。
正要熄燈的時候,隻聽的門外小順子一路跑得跌跌撞撞、驚慌失措,幾乎是連人一陣風衝進了屋。
“進主子的屋怎麼不通報一聲?”寶絮豎眉道。
“大……大阿哥出事了!”小順子喘著氣嚷出了聲。
還未待清嵐再問,又一口氣說下去;“大阿哥今日下學的早,就去馬場練習騎射,結果不知怎的被馬甩了下來,頭磕在地上,至今昏迷不醒。太醫說,怕是不行了!”說完,才狠狠地喘了幾把。
“你說什麼?”清嵐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人,素來冷靜內斂的她,此刻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清嵐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迅速放下手裡的東西,話也不再多說一句,麵色凝重的向正房快步走去。
正房院內燈火通明,人進進出出卻悄然無聲。
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彌漫在院中。
清嵐剛一進屋,便看到胤g負手而立,盯向榻的方向,渾身縈繞著仿若地獄而來的陰冷的氣息。
榻上的弘暉氣若遊絲,氣息微弱地幾乎探查不到。
那拉氏頹然坐在床邊,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再不複平日的雍容華貴。
李氏和隨後到來的武氏、鈕祜祿氏和耿氏大氣不敢出一聲。
太醫們哆哆嗦嗦地小聲商量,連連搖頭歎氣。
清嵐“看”了弘暉的身體,腦內滲進大量的血,內臟也有破損的地方,身體已然敗壞,縱然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額頭上一抹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