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很平常的一個早晨,清嵐卻沒有按時醒來。寶絮和李嬤嬤覺得奇怪,上前叫人時,卻怎麼也叫不醒,才發覺事情大條了。
拖著發軟的手腳,如同失了主心骨一般,攬玉軒的人驚慌失措,報信的報信,請太醫的請太醫,一片忙亂。
太醫過來後,把了脈,找不出一點原因。
脈相沒有任何問題,身體一切正常,人仿佛隻是睡著了,呼吸清淺,肌膚溫熱,胸膛還在微微地上下起伏,睡得安靜平穩。
不平穩的卻是其他人。
那拉氏來過,抹了抹眼淚,將太醫們罵了個狗血噴頭,命他們早日找到病因。轉頭時,側臉隱藏在陰影裡,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年氏來過,裝模作樣地歎息了一回,回到房中,捂嘴悄然笑了。
武氏、宋氏和鈕祜祿氏也陸續過來,說了幾句“盼姐姐無事,早日醒來”之類的話。
耿氏一句話也沒說,愣愣地望著床上的人,不住地抹著眼淚,回到院子,晚上又將下學的弘晝拉了過來。
清嵐平靜地躺了五天,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太醫們無能無力,胤g已經開始在民間尋訪良醫。
白日裡雖然照常辦差,但跟著的人卻覺得雍親王的脾氣越發暴躁,動輒發怒,真是應了康熙的那句“喜怒無常”的話。
弘昀弘時侍母至孝,請了假,得以朝夕侍疾。西林覺羅氏抱著小格格,幾乎就紮根在攬玉軒。
可是沒有一點用處。
小格格仿佛感覺到了旁邊凝重的氣氛,哇哇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也沒有人阻止,心下存著一絲僥幸,盼著這哭聲能將清嵐吵醒。
小格格才幾個月,平日裡隻會咿咿呀呀地叫,愛笑,不怎麼哭,一張白白嫩嫩的包子臉總是被人捏成胭脂包子,還笑得見牙不見眼,何曾這般大聲的哭過。
西林覺羅氏轉頭拿帕子抹眼淚,“阿瑪,爺,三阿哥,這麼晚了,你們歇會,這裡有我!”
弘昀搖了搖頭“我無事,你先把端寧抱回去。”
端寧是小格格的小名。
端寧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西林覺羅氏無法,先抱了她出去,將她哄睡。
胤g道“你們都出去!”
弘昀與弘時對視一眼“阿瑪!”
“出去!”胤g頭也不回,口氣裡帶了強硬。
兩人無法,看了看胤g,欲言又止,還是先後出門。
胤g在清嵐的床前坐下,默默地看著她閉目安詳地睡顏。
像平時一樣,好像隻是睡著了。
手慢慢扶上清嵐的臉頰,從眉梢到朱唇,溫軟依舊,麵容淡雅如畫,波光瀲灩的眸子緊閉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前。
心如同被人大力攥著一般,抽搐般地疼痛。
還記得初次見麵的時候,她是德妃的遠房侄女,心下便不怎麼喜歡,想著隻要將人在後院裡放著,派人盯著就行,心裡還埋怨德妃既然不關心他,為何還要插手他的後院。
卻沒想到她並沒有像一般的女人一樣媚俗和爭寵,隻是過著自己的日子,平淡從容,有他沒他仿佛都一樣,就起了一絲探究。
這一探究就是十六年,他入了心,卻不知道她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有時候胤g想,清嵐心裡應該是有他的吧,卻也知道她並沒有將心懷完全敞開。
他有耐心,等著那一天,卻從沒想過他有可能等不到那時候。
清嵐從未生過病,這一倒下,竟是毫無征兆。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去了……胤g心裡一陣恐懼,一想起那個可能,就渾身顫栗,他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胸膛裡爆發出來,想要嘶喊,想要毀滅,現在卻隻能靜靜地等待,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清嵐……”胤g輕輕地換她,似乎生怕驚動了她,又似乎盼著將她喚醒。
清嵐沒有反應,依然安靜地沉睡著。
時間慢慢的流逝。
弘昀與弘時站在門外,捂著嘴巴,發出細細的抽噎。
又是幾天過去,雍王府裡氣氛沉悶,胤g的氣勢越發冷冽駭人,那拉氏分外低調,其他人也識趣地不再多話。下人們偶爾在路上碰到,也隻是相互交換個眼神,腳步匆匆。
清嵐絲毫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那晚,她服了一粒築基丹,便將五感全部封閉,心神沉浸於內視之中,開始運功化開藥力。
之所以要封閉五感,就是怕突破的時候受到外力的乾擾導致走火入魔。在這裡應該很安全,身體不會受到傷害。
築基丹的藥力發揮得很快,短短數個時辰後,清嵐就感覺到丹田處開始有一團烈火在越燒越旺,化為無數的熱流,順著經脈立即遍布全身,甚至深入了骨髓之中,渾身上下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