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烏雅格格!
年氏一族徹底沒落下去,在外人看來,貴妃年氏是因為受了年羹堯的拖累才被皇上厭棄,並不清楚內裡的事情。
宮裡少了個年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胤g有時候望著清嵐,總是欲言又止。
“皇上,您到底還是把年氏的話聽到心裡去了。”清嵐道,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一個地方忽地被揪起來,鈍鈍的隱痛。
胤g雖然知道,清嵐心裡是有他的,但這個分量到底是多大,卻也沒底。他越是在意看重她,就越是患得患失。清嵐總是那麼冷靜淡然,仿佛一鬆手就會遠去。胤g也問不出那麼兒女情長、癡男怨女的話來,沉默了半晌,隻是問道“皇阿瑪在位五十六年的時候,你曾說過,你有心事瞞著朕,遲早會告訴朕,現在都快過去十年了,你……”
清嵐怔了一下,眸中有些掙紮,卻良久也沒有答話。
該告訴胤g嗎?
這個世界並沒有修真,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何況,誰人不對長生不老心懷妄想,特彆是帝王,她不想她與胤g之間的關係變得功利。
雍正六年,弘昀被冊封為太子,彼時他已經有兩個嫡子,胤g又賜了他一個側福晉富察氏。
此時弘昀的嶽父鄂爾泰是胤g的心腹,任雲貴總督,兼管廣西。富察氏則是康熙朝前議政大臣米思翰的第四子李榮保的長女,以侍衛襲管牛錄。
弘時早已在宮外建府,封為榮親王。
弘曆弘晝大婚開府。弘曆被封為慧貝勒,娶的是喀爾羅特氏,員外郎達克屯之女;而比他小幾個月的弘晝卻被封為和郡王,嫡福晉吳紮庫氏,副都統五什圖之女。
鈕祜祿氏縱然心有不平,卻也不敢說什麼。
弘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幸,這還是身在皇家,用上好的藥材日日補著,若是普通人家,早禁不住這般折騰。
他雖然聰慧,可胤g並不敢狠用他,極少給他安排差事。他不能武,但文采學識方麵很是不錯,胤g有時就讓他編纂書籍,在文人中倒有些名聲,經常有人來找他品鑒。弘曆鑒賞完之後常常順手就蓋上了自己的印章,胤g對他這個習慣哭笑不得,一來二去,以後不敢再拿一些古畫墨寶來賞賜他了。
這日,弘曆興衝衝地進宮找鈕祜祿氏。
“額娘!”
鈕祜祿氏欣喜了一下,又板了臉“你彆整天這麼遊手好閒的,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去求求你皇阿瑪,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你看看人家和郡王,皇上把內務府交給他掌管,你呢,就知道天天寫詩作文,一點用處也沒有!”
弘曆的興致立時全無,皺眉道“額娘,兒子怎麼就沒有用處了,皇瑪法時沒有編完的《古今圖書集成》,還是兒子完成的。”
鈕祜祿氏恨鐵不成鋼,提高了聲調“那有什麼用處!滿朝大臣的眼睛裡看的是什麼?太子、榮親王咱比不上,連和郡王那個不著調的都比你有臉麵!”
“額娘!”弘曆惱怒地漲紅了臉“皇阿瑪那是怕累著兒子!”
鈕祜祿氏嗤笑一下,剛想說“你皇阿瑪眼裡哪裡看得到你”,卻一看睇見弘曆羞怒的雙眸,愣了一下,到底不欲與兒子爭吵,先緩和下來“好了,咱母子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你今兒找額娘有什麼事?”
弘曆已經沒有了方來時的心情,躊躇了一下,還是忸怩道“兒子……兒子看上了一個人。”
“咦,是哪家的姑娘?”鈕祜祿氏奇道。
“就是……就是太子宮裡的一個宮女,高氏。”
鈕祜祿氏臉色立馬變了“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他宮裡的人!”
“兒子,兒子就是喜歡她。”弘曆不悅道“太子宮裡的怎麼樣了?太子二哥對我也不錯,額娘你怎麼就……”甩手“不過就是一個宮女,有什麼大不了的,額娘要是不幫兒子,兒子就自己去找太子討!”
“你……”鈕祜祿氏被氣得全無脾氣“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個宮女,額娘這就去找皇後和淑貴妃。”
“謝額娘,額娘對我真好!”弘曆大喜。
“若是額娘不幫你討,是不是就不好了?”鈕祜祿氏心裡有些涼,麵無表情。
“哪有?”弘曆摸著腦門訕笑道“額娘自是最疼兒子的!”
鈕祜祿氏既應承下了弘曆,卻也留了個心眼,悄悄去看了那個高氏。
柔柔弱弱,似水含情的,一看便是逝去的年氏那種類型。
鈕祜祿氏的臉黑了,回頭又把弘曆叫進宮“那個高氏,太瘦弱了,一看就是不好生養的,額娘覺得不吉利……”
年氏懷一胎流一胎,在她心裡已經成笑話了,何況又不是善終,高氏又那般宵像年氏,想想就咯應。
“額娘!”弘曆打斷了鈕祜祿氏的話,梗著脖子“額娘可是答應過幫兒子討的!”
“可她那個樣子……”
“兒子就是喜歡她!”弘曆斷然道,看著鈕祜祿氏,沉聲道“額娘既然口口聲聲為了兒子,又為何不成全兒子的心意呢?”弘曆似有些激動,掩口咳嗽幾下,臉色不自然地潮紅“不管怎麼說,她,兒子是要定了!額娘答應不答應也罷!兒子以後不求額娘就是了!”
鈕祜祿氏看弘曆臉色不對,怕再刺激著他,又怕母子失和,她以後沒了指望,隻好勉強同意,心裡卻恨得牙癢癢,高氏儼然是一個狐媚子,把弘曆迷惑得連她這個額娘也不認了。不過好歹隻是一個宮女,弄到弘曆身邊,她還怕拿捏不了她?
想了又想,到底先去找那拉氏。
那拉氏笑道“這事本宮沒有意見,隻要太子殿下同意,本宮又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改了這宮女的名冊?”
鈕祜祿氏附和道“皇後娘娘說的是。”轉身又來找清嵐。
清嵐此時心情也不大好,越是修煉,修為越高,就越發心緒煩躁。她因著功德,修為增長得很快,現在已是築基後期,說不得不久到達築基頂峰,就該衝擊金丹,到達她前世的那個境界。
這本是她夢寐已久的好事,可想起以前衝擊築基時,尚且需要十幾天,那麼現在突破金丹,又何嘗不需要更長的一段時間?而且突破金丹還會出現天象異常,她又怎麼可能這麼招搖?
清嵐不由苦笑一下。
相處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生出感情?弘昀弘時是她的親人;胤g,也是她前生今世唯一的一個男人,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其他人與她相處這麼久、這麼融洽,能夠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在她心裡牢固地占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白佳氏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膝下已有三個小孫子,每日裡含飴弄孫,與阿瑪相互敬愛,富足安樂,若是離開,她這一世也算是對得起烏雅氏這個姓。
但是胤g……
這一次若是離開,恐怕就是永彆,再也見不到他。現在也不可能停止修煉,身體在進入築基就已形成自主循環,哪怕她不刻意吸收,外界的靈氣也在源源不斷地進入體內。
死遁還是坦白,清嵐心下猶豫不定,掙紮不已。
她現在的能力,已經完全可以在棺材中躺幾十天,等入葬了,再悄然遁去。隻是一想起離開,心中忽然湧起的難耐與不舍讓她踟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