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誌今年二十八歲。
雖然在京城內環人眼裡,他隻是個郊區小老弟。而在郊區人眼裡,他是個從小跟隨改嫁母親過來的外地人。
但沒關係。
好歹身份信息上寫著京城。
這就夠了。
遇到卑鄙的外鄉人,他也可以挺起胸膛來上一句“咱京城爺們兒的規矩,就是地道!”
說到激動的時候,還會掄上幾圈兒單臂大回環!
靈異複蘇以後。
作為京城本地人,他在後爹的安排下,進入京郊工業園區裡當保安。對於一向遊手好閒,靠訛詐飯館老板為生的他來講,保安肯定不是一個滿意的職位。
但是每次看到外地逃難而來的小民們隻能縮在臨時搭建的板房區裡吃救濟糧,或者被安排去從事一些重體力的臟活累活。
他作為本地人的自豪感,又忍不住湧了出來!
保安是什麼?
保護一方平安啊!
作為一名光榮的保安,我一定要死死盯好這群外地佬,免得他們不懂規矩。
想到這兒。
身上臟兮兮的保安服,都變得金光閃閃起來。
今天晚上他與同事們在保安室喝酒,從隊長那聽到了關於附近的一些傳說故事。最後酒局結束的時候,隊長千叮萬囑,晚上都要小心一點,不要落了單。
如果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不要好奇去查看,老老實實的待在保安室就可以了。
最多打個電話報警。
哪怕有小偷偷東西……偷了就偷了,關我們啥事?
一個月幾百塊。
玩什麼命啊!
萬一那小偷是厲鬼假扮的怎麼辦?
無謂的犧牲是錯誤的,留下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為工業區服務。
眾人聽了隊長的話,紛紛表示讚同。
我們不是怕,也不是不夠勇,隻是麵對敵人講策略而已。
打仗的時候還講一個戰略轉移,以退為進。咱們的行為隻是為了更好的應對那些試圖搞破壞的鬼怪和外鄉人而已,試問如果大家都死了,還有誰來繼續監視它們?
如果沒人監視,豈不是讓它們更容易逍遙法外?
在融洽的氣氛中推杯換盞,很快大家就把第三瓶酒送進了肚子。
喝完酒。
隊長和幾名年長的保安去隔壁倉庫裡睡覺,留下了年輕的牛大誌和剛剛入職財一個月的“新人”老楊守夜。
“老楊,你說這地方以前真那麼邪乎嗎?”牛大誌好奇的說道。
長夜漫漫。
現在這個世道又沒了手機可玩。
要是不找個人聊聊天的話,很快就會打起瞌睡。
“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我來這兒才一個月而已,你可是已經工作大半年了。”老楊憨憨一笑說道。
“不過老早以前,我確實在報紙上見過新聞,說是有幾名老板在這個工業區裡墜樓了。這一點隊長沒說錯,但是到底是不是靈異事件,就不知道了。”
和年輕人牛大誌不同,老楊今年都快四十歲了。
二十年前他正好高中畢業,那時候從報紙上看到過工業區墜樓案的新聞。
因為死的幾個老板很有名氣,所以當時眾說紛紜。
不過民間的討論主要是集中在仇殺,得罪了人之類的陰謀論上,那個年代倒是沒有人會往靈異事件上麵想。
隻不過這個事兒沒多久後就偃旗息鼓了,新聞也不再報道。
那個年代互聯網並不發達,連寬帶都沒有普及,電腦對於大部分家庭而言,屬於沒有用的東西。
至於智能手機,更是連影子都沒有。
3g網絡都還要等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