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這是我們墨家的事情,關你屁事?”
這兩天順風順水慣了,居然有人敢當眾質問自己,墨文軒的那張臉宛若烏雲密布,惡狠狠地瞪著劉文。
忽然,他的餘光瞟見了坐在劉文身旁的黃工,又忽地發出冷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黃工的人啊,怎麼?你還打算繼續和我作對?”
墨文軒雙眼迷離,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角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他手中緊握著一隻空蕩蕩的酒壇,猛地一拍,那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淩亂的弧線。
“砰——”
酒壇落地,滾落幾圈後靜靜地躺在那裡,瓶身破碎,酒液四濺,散在劉文的腳邊,濃鬱的酒氣令人作嘔。
周圍的喧囂仿佛在這一刻都靜了下來,人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而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用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釋放著內心的壓抑與不滿。
“小心,還是不用衝動比較好。”黃工悄悄在桌底拉住了劉文的衣袖,低聲勸道,
“這幾天全京城都在讓著墨家,千萬不要和他動手,不然被抓進去的八成是我們。”
“很久之前,四級煉器師考核的時候,我把墨文軒給淘汰了,他一直記恨我到現在。”
“以前墨家勢微,不會拿我怎麼樣,但現在估計是不會怕了。”
黃工的目光閃爍,隱隱間也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但即便如此,他也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不滿。
現在墨家誰都不想得罪。
“知道怕了吧?區區黃家,連京城家族都不是,不過是傍上了一個好老師,也虧你當年敢淘汰我!”
仿佛是勾起了不願回想的記憶,憤怒的情緒在墨文軒臉上瞬間爆發,眉頭緊鎖,雙眼圓睜,仿佛能噴出火來。
“管好你的傭人,現在京城最大的是墨家!你已經惹不起我了!”
墨文軒的聲音因酒精的麻醉而顯得嘶啞而含糊,讓那份怒意卻清晰可感。
“他不是我的傭人,是一位比你優秀得多的天才。”黃工皺眉,似乎也難以再忍耐他那副小人得勢的模樣。
“墨文軒,當年的考核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如果你真當自己是煉器師,那就好好浸心鑽研技藝,而不是在這裡仗勢欺人!”
“我黃家在京城確實算不上什麼,但我黃工的水平不弱,一步步走上了今天的位置。”
“而你?墨文軒,你離了墨家又算得上什麼?也就勉強算個二流天才!”
黃工也乾脆破罐子破摔,頓時拍桌而起,手臂揮動間,衣襟隨風飄動,顯露出幾分不羈和狂野。
劉文驚訝地看著他,之前看黃工一臉儒雅的模樣,沒想到也有如此強硬的一麵。
“好好好……你說他很優秀?那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墨文軒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咆哮,
“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解析陣圖吧?那就比一比我們誰先解析完成,如果我贏了,你黃工就不許參加後天的定級考核,反之亦然,如何?”
黃工一愣,隨即看向劉文,憤怒的表情略微凝滯。
然而猶豫隻是一瞬間,黃工立即抬頭,毫不示弱地與墨文軒對視
“賭就賭,你要是輸了,就再當一年的三級煉器師吧!”
“好!一言為定!”
墨文軒驟然收起憤怒的模樣,轉而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