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安奎爾無比自信地對白皓高聲道“彆再指望你旁邊的烈陽老頭了，原初惡魔吞噬自己的起源生物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神魔之間也早有過協議！”
“而且，”克安奎爾戲謔地看著白皓繃緊的臉隨意道“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如何才能讓我徹底消失！這兩種方法都是神魔之間的常識，告訴你也無妨。”
“第一是高序列主神們的神體親臨此處，用其本源神力將我抹殺，而不是這種無聊的載體降臨法。”
“第二則是將我的起源生物，也就是將克烈領的所有生命用各種手段滅殺乾淨，這樣依托他們而誕生的我自然也會消失！”
白皓聞言當即陷入沉思，他知道第二種方法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這樣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因此也隻有第一種方法……
而克安奎爾尖銳的大笑聲打斷了白皓的思考“哈哈，數萬年過去了，還從來沒有高序列主神的神體親臨凡界呢，甚至連一些高階從神的神體都不敢下來。”
“這群虛偽的神明從來都是借助載體或映射來降臨世界，至於第二種方法嘛，”克安奎爾輕蔑地瞥了眼卡莉婭後淡淡道“我想你可以參考一下過去發生的那些屠城慘案，這不過都是神明們為了消滅我們而……”
“放肆！”卡莉婭威嚴地低吼聲打斷了克安奎爾的絮叨。
“哈哈哈，孩子！神明都是虛偽的，隻有我們惡魔才是人們所崇尚的真神！”克安奎爾絲毫不畏懼卡莉婭的警告，隻是兀自對白皓說著。
“那如果我輸了呢？”一直沉默著的白皓突然出聲道。
卡莉婭聞言當即皺眉看向白皓沉聲道“不要胡鬨！和惡魔對賭的生命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的狡猾超乎你的想象……”
“坎貝爾子爵，我教的秘史中也曾記錄過不少與惡魔簽訂賭契的人……他們都無一例外地失去了靈魂！”一旁的奧爾米亞也是奮力勸阻道。
白皓搖了搖頭看向遠處的克安奎爾歎息道“那我的部下怎麼辦？我的朋友怎麼辦？克烈領數十萬生命怎麼辦？”
白皓的質問直接讓還想繼續勸阻的兩人語塞了，但片刻後卡莉婭還是說道“與惡魔對賭幾乎就是必輸的，這一切都是惡魔的陰謀！你的朋友和部下想必也不希望你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幾乎？”白皓輕笑道“既然有概率，那不管多小我都要去嘗試！人活一世就是要痛痛快快的，況且我還活了兩世。”
“我並非那種為了苟活，為理想而不惜一切的人，我從來都沒有那種非人的覺悟，與其在悔恨的陰霾下度過餘生，倒不如為了這一線生機去博得內心自在！”
白皓目光堅定地看向遠處的克安奎爾沉聲道“愚蠢也好，無聊也罷，但我之暢快，就是世間真理！”
聽著白皓不容分說的語氣，克安奎爾舔了舔嘴唇道“如果你輸了的話，嘿嘿，你的靈魂就歸我了，我相信你的靈魂絕對比那些元素使的人類要美味不少！”
“好！那就簽訂賭契吧！”
克安奎爾見白皓答應得如此痛快忍不住問道“你，你難道不先問問如何對賭嗎？”
“嗬嗬，這不重要！”
白皓搖了搖頭後輕笑道“你的籌碼就已經決定了我必須參與這場賭局，克安奎爾，你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陰謀，而是漂亮的陽謀！”
“好！”
克安奎爾見白皓已經答應也不廢話，直接用觸角對著虛空輕輕一劃，一片紅色的煉獄憑空出現，怒罵聲、慘叫聲、嘶吼聲甚至還有那令人浮想聯翩的高昂吟叫突然充斥著原本寂靜的深淵底部。
這就是惡魔所居住的裡世界？還是說應該被稱之為魔界？白皓看著克安奎爾身旁的赤紅空間忍不住想到。
一張暗黃的羊皮紙很快便從魔界裡輕輕地飄了出來，而克安奎爾隨即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了羊皮紙上。
隨著克安奎爾發出一聲古怪的低吟，原本空白的羊皮紙頓時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符，不多時又緩緩地飄到白皓的麵前。
白皓頗感意外地看著這張破破爛爛的羊皮紙，看著上邊那從未見過的陌生字符，自己竟然能完全理解羊皮紙上的所有內容。
沒有晦澀難懂的詞語，沒有曖昧不清的語義，隻有最簡單的信息表達，白皓隻是隨便看上一眼便能熟知羊皮紙上數千字的含義。
一旁的卡莉婭掃了一眼後並未說話，而白皓在見到卡莉婭沒意見後便直接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了上去。
在白皓的血液滴入羊皮紙的那一刻，白皓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被羊皮紙給牢牢綁定了，那是一種極其穩固的鏈接，似乎無論如何都無法摧毀。
“唉……”
卡莉婭背過身去不再看白皓一眼，隻是兀自搖著頭歎了口氣，隨後身體一軟便倒在了白皓身旁。
白皓立刻注意到了卡莉婭的異常，眼疾手快地將失去意識的卡莉婭輕輕抱住，感受著懷裡柔軟的少女身體，白皓知道烈陽神王的神識已經消失了。
“唔，白皓哥哥？白皓哥哥！”
真正的卡莉婭很快便恢複了意識，這位紅發少女恍惚地揉了揉眼睛，她感覺渾身乏力，但在看到白皓後還是興奮地叫出聲來。
白皓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卡莉婭忍不住用手掐了掐她的臉頰，隨後便將少女交給了近處的奧爾米亞。
感受到背後卡莉婭那依依不舍的目光，白皓並未回頭隻是輕聲道“以後睡覺記得穿上褻褲，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聽到了嗎？”
“噢。”
卡莉婭下意識地響應著白皓的話，但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白皓是在跟自己告彆，那平淡的語氣中蘊含著太多遺憾與落寞。
白皓輕呼一口氣，看向遠處無比興奮的克安奎爾淡然道“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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