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德聞言一臉詫異，滿臉皺紋繃緊，“克安奎爾大人，您……居然不知道神魔協議？”
“我是最近才蘇醒的，自然不清楚數萬年前簽署的神魔協議，這很正常，不是嗎？”重樓一本正經地反問著。
“……也是，或許您還沒有收到協議，”庫拉德最終還是接受了重樓的話語，“其實像我這樣的一般魔王是沒有資格參與簽署神魔協議的，就連我曾經的主人，連帝魁大人都沒有資格！”
白皓有些驚訝，這帝魁可是五階的原初惡魔啊，這幾乎就是魔界天花板級彆的強者了，竟然連他都沒有資格參與簽署神魔協議？
“神魔協議隻有像您這樣誕生於凡界的魔神才有資格知曉內容，而真正參與簽署神魔協議的是那十位赫赫有名的魔神，都是誕生於凡界的六階原初惡魔，也是我魔界的真正神明！”
“六，六階原初惡魔……”
白皓沒見過六階原初惡魔，就連絕大部分惡魔也都沒見過這種級彆的魔王，他們無比神秘。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十位六階原初惡魔還是誕生於凡界，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就是等同於神明的存在。
白皓有些震驚，趕忙讓重樓確認道“所以簽訂神魔協議的是這十位六階魔神和凡界神明？”
“一般低序列的凡界神明可沒有那個資格！”
庫拉德不屑地回應一句，隨後又一臉倨傲道“隻有那十二位高序列主神，隻有他們才能參與簽署神魔協議，而低序列從神可配不上我魔界的十位至高魔神！”
白皓明白了，所謂的神魔協議便是神魔兩界至高存在所共同創立的，而協議的內容都是針對凡界，以白皓目前的了解，神魔協議就是用來限製高序列主神以及魔王的。
“那這神魔協議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
庫拉德聞言沉吟片刻，輕輕搖頭道“協議內容應該都是一些限製規矩，對於不同階級的魔王，協議的限製也各不相同，魔王階級越高，被限製的條條框框也就越多！”
接下來，在庫拉德的闡述下，神魔協議的神秘麵紗被緩緩揭開，但庫拉德所了解的隻是關於他自己的一小部分。
首先是一階原初惡魔，他們不得在凡界停留超過三天，不可造成任何殺戮，不可驚嚇凡界生物，不可……
其次是二階原初惡魔，在一階的限製基礎上又增加一些規則，比如不可在凡界留下子嗣，不可傳播惡魔教義……
最後是三階原初惡魔，他們繼承一二階的所有規則限製，新增了不能以任何形式去操控凡界傀儡，不可將惡魔之血留在凡界……
因為庫拉德是從一階原初惡魔逐步突破上來的，因此才得以知曉這三階的協議限製。
至於四階、五階，甚至是六階又有什麼其它限製，那便不得而知了。
隻有當魔王突破階級時，協議的部分限製才會自動出現在腦海裡。
可既然如此，那萬年前的帝魁為何又能打開惡魔通道，發動入侵戰爭呢？據說當時的蘇維爾克帝國可是死傷上百萬人，當真是血流如注。
但很快，白皓就想明白了原因。
神魔協議雖然繁雜，但限製的隻是魔王，而對於魔王以下的惡魔則沒有任何限製，隻要帝魁麾下的近萬魔尊出手，那便不算是違反協議。
庫拉德很快便肯定了白皓的猜測，“帝魁大人隻負責打開惡魔通道，而征伐之事則全部由魔尊們來做，帝魁大人在凡界根本沒有出手，他非常嚴格地遵守了神魔協議，可儘管如此，還是被那些卑鄙的高序列主神給……”
看著庫拉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白皓隻是笑笑不說話，論玩弄規則，咬文嚼字，那些高序列主神幾乎都是專家，這帝魁或許就是被這樣坑死的。
想當初，有一位誕生於克烈領深淵底部的三階原初惡魔，那位真正的克安奎爾就是這樣被生命女神希爾婭坑死的。
回憶起當初的場景，白皓大概是能總結出一些神魔協議的內容。
在凡界，高序列主神不能隨意出手，更不能攻擊原初惡魔，反之亦是如此，而原初惡魔甚至還不能攻擊神明降臨身，否則也會被視為攻擊神明。
在當時，白皓就是仗著克安奎爾無法攻擊自己，從而敢去追著一尊三階原初惡魔打，因為克安奎爾不敢還手，還手了就是在攻擊神明，就是違反協議。
可儘管克安奎爾如此小心謹慎，他還是不小心犯錯了，為了讓白皓徹底迷失在魔羅幻境裡，他將卡莉婭也拉了進去，而卡莉婭體內剛好就有希爾婭的神魂。
這相當於克安奎爾直接攻擊了希爾婭，他不小心違反了神魔協議，因此在希爾婭蘇醒後，反手就將克安奎爾給抹殺了，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還有一點令白皓疑惑，當初克安奎爾企圖將克烈領數十萬的領民全部殺死，如此巨大的殺戮，竟然不違反神魔協議？
不過在當時，克安奎爾的隻言片語也透露過一個事實，他殺克烈領的領民是合理合法合規的，因為他誕生於此，是在神魔協議允許的範疇內。
因此，哪怕是烈陽神王親自降臨深淵底部，他也沒去阻止克安奎爾，哪怕克烈領還有許多他的虔誠信徒。
神魔協議嗎？這個限製高序列神明和原初惡魔的協議為何會存在？
因為這樣看來，神魔兩界幾乎沒有人能從中受益，皆是被協議限製得無比難受。
神魔們為什麼要造出枷鎖來限製自己呢？
很顯然，凡界就是一塊肥美可口的大蛋糕，無論是對於神明還是惡魔而言，他們有必要搞出一份條條框框巨多的協議來自縛手腳嗎？
“庫拉德，你知道協議的發起者是誰嗎？”
想弄清楚神魔協議的受益者其實很簡單，隻要知道誰是協議的發起者就行了，因為發起者必受益。
然而，庫拉德的回答卻讓白皓久久不能緩過神來，“發起者既不是神明，也不是惡魔，而是世界……是世界之力強行讓高位神魔簽署了協議，無人能抗拒世界的意誌，否則會立刻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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