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斯帝國東部，庫錫絲領外郊，第二、第三帝國軍隊駐紮地。
天還未亮，蓋倫就穿著厚重的魔導盔甲組織數千人進行軍練。
先鋒軍的訓練官其實沒必要起早，但蓋倫必須要比所有人都刻苦努力，因為隻有做出成績，他才有機會重新回到科捷古城。
蓋倫原本是一位光榮的巡邏騎士長，他負責科捷古城的治安維持，這是一份肥差，雖然每個月的薪水隻有十枚金幣，但人情世故帶來的額外收入可不少，月收數千金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在幾個星期前，蓋倫由於辦事不利，決策失誤，導致科捷古城幾乎所有的大地教堂都遭遇了襲擊，損失極其慘重。
尤其是教堂街的那間大地教堂，蓋倫自作聰明，命令眾人使用濕土滅火法，結果正中雷亞的下懷，直接讓教堂徹底損毀。
在恐怖襲擊不斷發生的一個月裡，蓋倫沒有保住任何一間大地教堂，作為維持治安的負責人，他難辭其咎。
在科捷古城恢複和平後，蓋倫很快就遭到了嚴厲的處罰，他被充入邊軍，成為先鋒軍的訓練官。
要不是蓋倫背後有家族撐腰，他恐怕要成為死亡率極高的先鋒軍士兵，在打仗時要衝在最前麵，專門負責吸引火力和刺探高危地區，說白了就是炮灰。
“快點，都動起來，彆拖拖拉拉的，你們這種疲軟的速度在戰場上都活不過十秒！”
蓋倫揮舞著長鞭，重重摔打在地麵，一眾先鋒軍的士兵無不害怕顫抖，眾士兵的腳步都變得更快了，大地上的裂痕觸目驚心，如果這一鞭子打在身上，不死也得半殘。
由於隊伍整體速度變快了，一些身子骨較差的士兵很快就落後了，他們氣喘籲籲，麵色慘白，跟在隊伍的末尾拚命奔跑，但哪怕心肺劇痛也不敢停下腳步。
所有人都明白，這位新來的訓練官可不是什麼善人，他幾乎沒把先鋒軍的士兵當人，體罰的手段更是慘無人道，手中的長鞭經常會打死人。
正常來說，在訓練營裡士兵絕不會被體罰致死，高福利與高待遇才是正常的。
但這裡是先鋒軍的訓練營，裡邊全都是來自賽斯帝國各處的死刑犯以及犯了大事的貴族子弟。
被主人拋棄的奴隸、角鬥場裡戰敗的角鬥士、法庭上敗訴的一方……這些命運悲慘的人也會成為先鋒軍的一員，這裡十死無生。
充入先鋒軍也被戲稱為賽斯帝國特有的死刑方式。
先鋒軍裡的士兵沒有任何福利待遇，本質上就是在坐牢，還是無期徒刑，死了就死了，作為訓練官的蓋倫並不會收到任何處罰，士兵們唯一能翻身的機會就是在戰場上累積戰功。
雖然蓋倫是訓練官，但他也沒好到哪去，若是戰爭爆發，他必須要去戰場前線親自督戰，專門負責處決那些逃跑或是不聽指揮的先鋒軍士兵。
這份工作也是具有很高的死亡率。
好在蓋倫背後的家族交了不少罰金，隻要他能堅持一年不死就能官複原職，重新回到科捷古城的內城區，繼續當他的巡邏騎士長。
在這一年裡，如果蓋倫麾下的先鋒軍有重大立功表現，那將能縮短服役的時間，從而更快離開這裡，這也是為什麼蓋倫會如此嚴厲。
“長，長官，請您允許我休息一下，昨夜伊恩那家夥的呼嚕聲太大，我幾乎就沒合上過雙眼……”
“不行了，我的胸口好疼啊，長官，我需要去醫務室裡好好檢查一番，心臟的劇痛讓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親愛的長官，若是您能讓我休息幾分鐘，我發誓會用我的身體來報答您……”
很快，許多隊伍末尾的士兵都跑不動了，他們的理由各式各樣，聽起來都很合理。
一些女兵甚至還企圖用身體賄賂蓋倫，為了能得到寶貴的休息時間，所有人都無所不用其極。
但在蓋倫看來，先鋒軍裡的士兵都是帝國的人渣，滿口謊言，他可不會在此大發善心。
於是蓋倫當即就運轉起魔力，隨意施展了一個強化臂力的魔法，重重地朝一位嫵媚婀娜的女兵揮動鞭子。
“啪——”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上一秒還在搔首弄姿的女兵，下一秒直接被豎著劈成了兩半，鮮血四濺，紅白之物揮灑在旁邊幾位求饒的士兵身上。
蓋倫認識這位姿色不錯的女兵，她原本是一位娼婦，因為殺死了娼館的老鴇而被充入先鋒軍，平日裡沒少用自己的身體獲取利益，食物、衣服、睡覺的地方……她憑借著自己的姿色在先鋒軍裡混得風生水起。
但今天，她的算盤顯然打錯了，蓋倫是來自賽斯帝國的上層貴族，平日裡嫖的都是高級娼婦，對於這種三流貨色根本就看不上眼，甚至認為會臟了自己的身體。
此時正好需要一個人來殺雞儆猴，這女兵剛好就湊了上來，於是蓋倫便毫不猶豫地揮動了鞭子。
“所以，你們幾個是選擇跟上軍練的隊伍，還是選擇繼續在這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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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倫冷漠的聲音在周圍幾人耳邊響起，宛若地獄使者的低語。
士兵們都清楚，蓋倫絕對沒有危言聳聽，若是他們還坐在地上，下場絕對會跟剛剛那個被劈成兩半的女兵一樣。
看著倉皇起身去追趕隊伍的幾人，蓋倫冷哼一聲，隨後才緩緩收起自己的鞭子，他原本不是這樣暴戾的人，喜歡安靜讀書的他其實是一位優雅的紳士。
但為了能儘快回到科捷古城，為了能離開這該死的戰爭泥潭，蓋倫隻能這樣。
他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沒錯，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帝國的利益。
早晨的軍練結束後，數千先鋒軍的士兵渾身大汗地迅速集合，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被劈成兩半的女人，但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忽視，哪怕是昨夜曾經與她纏綿的情人。
先鋒軍沒有食堂，隻是原地分發著許多硬質的黑麵包以及半杯水，早餐時間隻有五分鐘，之後便是上午的魔導軍練。
雖然先鋒軍都是負責衝鋒陷陣的炮灰，但他們也必須接受正規士兵的訓練，否則在戰場上連吸引火力的資格都沒有，炮灰也要有炮灰該有的樣子。
雖然日子很苦，但仍是有一些先鋒軍的士兵抱有幻想，他們自發地刻苦訓練，希望能在戰場上積攢軍功，從而脫離這片煉獄。
對此，蓋倫隻是搖頭冷笑，作為訓練官，他知道不少內情，也與一些先鋒軍的前輩軍官聊過天，真正能離開先鋒軍的士兵寥寥無幾，百不存一。
畢竟先鋒軍所負責的戰場都是極其危險的，實際上就是在為正規軍探路，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往前衝，用大量的死傷來換取優勢，這就是先鋒軍的存在意義。
比起訓練刻苦，倒不如去向神明祈禱比較有用，因為運氣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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