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葉請她稍等片刻,從外婆房間抱出粗細白棉布各一匹,並張口就報出價格“四丈長的細布一匹四錢二分銀,三丈二長的細布一匹三錢三分六厘,合到一尺布十個半銅板,比布莊定價少兩文。
你看看這兩匹布料,平整緊實的很,屬實上等品質。
即是九太太的得力管事,細布染成後按十文一尺給你。
當然,你若是選擇粗布的話每尺九文。”給她精確到厘,正好家裡有收到的本地細布粗布。
方娘子手撫過兩匹布,想也不想就道“就要四丈長的細布,這匹就行。”
她謝過優惠之後,和沈小葉當麵驗看了布的長短,自然她帶來的布匹也要點驗才行。
事畢,沈小葉在她告辭之時,又順勢取來院內兩塊鎖過邊的布頭當場紮出花型做為贈品。
方娘子坐在車內欣賞著,彆看小小一朵花,卻都是絹布呢,比之棉布貴了快一倍。
還有這花型,當真是新穎彆致,她不由往發上比了比,不料馬車驟然急停,手肘瞬間撞上了車板,絹花掉落,“老羅,你咋回事兒?”
掀開簾門的刹那,她看到好幾匹馬擦車而過,其中一人分明就是盧捕頭,方娘子刷的放下簾“縣衙快班,是要抓誰嗎?
快走,回去報與太太。”太太早就敲打過上下,他們府上是萬不能沾染閒事的。
遠去的快馬,分明就是往九梨村去的。
不一刻,這些人闖入五姨姥家裡,牌票一出對上姓名直接綁了錢莊和侯子,說一句兩人與縱火有關就走。
“我莊兒向來不惹事的。”五姨姥丟下身邊懵懂的大寶,當下猛追,一個不小心拌倒,幸虧幾個婦人出手快,才沒讓她摔到石板地上。
眾人按下她,憑她再說什麼,也不讓她再追。
裡長拉著沈長歲最先跟了出來,一院子吃席的人都驚的不敢動彈,直到錢二大叫一聲追出,眾人才相互看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門外,盧捕頭隻說“他們與渡口失火案有關。”
話音未落,錢二就撲過來吼叫著“莊叔,不過繼了,大寶不過繼了。”
然而不待他撲到錢莊麵前,已有衙役抽刀攔下“退後,否則一律按同犯處。”
“報歉,他太激動了。”沈長歲眼疾手快的抓住錢二後衣領,在他又要吼出聲之際,乾脆利落一個手刀把人砍暈。
衙役們對視一眼收刀,另一邊盧捕頭已與裡長交談完畢,他們押著兩人上馬。
錢莊和侯子都未反抗掙紮,此刻拒捕最不利,他望向沈長歲說“我冤枉,幫表叔找個有名氣的訟師陳情,拜托。”
沈長歲點點頭,他看出他被掛上鐵鏈時的驚訝和意外,不確定他是否知情,但找個訟師還是可以做的,隻不知有人敢接否。
他送刀那天看到先生畫出的周向側臉,告之幾次碰見的經過後,也說過錢莊和侯子回來後沒見有出村。
原以為官府很快會找來村裡詢問,不想過了兩天縣衙直接上門鎖人。
“歲哥兒,莊子雖然常在運河上跑,但他是講情義的,萬不會在自己縣城放火。
剛剛盧捕頭說,是莊子身邊的人指認的他,這怎麼可能,渡口起火那天前後,他可一直在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