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刷新。。。。
沈小棠回憶著近日,打從原身體內醒來,她就發現自己手腳不大受控製,當時隻能被人扶著坐起。
好在原身的親人疼愛小輩,請大夫連續三天的紮針下藥,才堪堪能下地。
可惜,她沒有得到原身的記憶,完全借著傷病無力言法,才糊塗過幾天關。
在受了人家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正恍惚不安之際,兩人收到消息,第三天下午回唐家村奔喪去了。
而她,則由大舅母黃氏接手,外婆還得照顧另兩個病號分攤家務,也隻能抽空看她一眼。
在次日一早,忽有一少年跌跌撞撞尋來她房間,當時他兩指比心,開口就道“小棠?”
“舅舅!”她當時就意識到,少年就是前世的親舅。
兩人當場相認後,她才知舅舅也沒有他的原身記憶,且因他原身平日習武,僅用三天就能行走。
並且他從同住一屋,一起看診的侄子那裡慢慢問出了好些消息。
舅舅講“我現在叫沈長歲,老幺十二。沈家兩老有四子一女,長子長女幼子成人,另兩子夭折。
大哥沈長壽三十,妻黃氏,子沈興北十歲,比你大五個月。
大姐沈長恬,夫唐燭已中秀才,女唐九章,說是排行九。
我,你,沈興北三個,和認識的小夥伴們吃了黴變的米粥後,不同程度中毒。”
“哪買的米?”沈小棠握拳,一份粥要了兩個少年仔的命。
舅舅沉吟片刻,道“大旱缺糧,他們在碼頭廢倉房撿的。
還因為搶這點米,跟另一群孩子打架。”
沈小棠聽的一陣發堵,“末代?”
舅舅搖頭,“這裡是大周朝齊州府的丘縣,太祖長子繼位,今元德二年。
自去年出現旱情到今春至夏無半滴雨水,齊魯多地被大旱席卷,以致顆粒無收。
偏某些地方有那起子不做人的,克扣朝庭下發的賑災糧,又加上有人截斷僅剩的河流,引發大亂。
這不,昨晚就有流民聚集到有汶水流經的丘縣城下,縣令隻能勸離不敢收留。因為源頭也旱,河裡幾乎無水,全靠去年打出的井支撐著。”
“這裡的齊魯沒有大河經過?”沈小棠下意識的問了句。
舅舅說“據說早幾百年前已經改道。
好了,你安心養著儘快好起來,老爺子說隨時準備離開。”
“昨天九章父母出城,回來豈不是很危險?”沈小棠不禁擔心。
“現在四座城門儘閉。”沈長歲也無可奈何。
如今,真到了逃命時刻,沈小棠擔心著原身父母,她想,除了自己的愧疚情緒外,還有原身殘留的情感意識在起作用。
萬幸大夫醫術好,她又積極複健,現在手腳能夠聽話,雖不能健步如飛,走些路應能撐下。
思緒紛亂間,手被人拉起,“小唐,走了。”
是大舅母,沈小棠道“我能走。”
“彆逞強,讓你舅母背一會兒。”外婆林氏心疼,然而舅舅沈長歲不同意,他現在已經能順暢的稱呼彆人,“娘,地道窄。
還有,大哥也有傷,更需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