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是裡長家孫媳廖杜娟搶到手裡,因為人家直接扛了大包銅錢砸下,“我現錢。”
餘下的兩三家隻好問沈小葉還有沒有,啥時候能再弄到村裡來。
她還有五張沒帶回,主要另一張織機半路上給林二牛帶走了。
剛想說過兩天給捎來,大舅母黃氏拽拽她不讓多說,送走眾人之後,她問“大舅母不想要麥子換織機?”
“沒有,我是想到前兩天五姨姥從津門回來時,提一嘴那邊有幾批棉絨滯留在碼頭,現在正找人接手。”黃氏拍著懷裡的小兒子,道
“今年沒有武七爺的上萬匹白布,我們自己倉房裡不多。
幾千匹,不到過年差不多就能賣完,那剩下的時間我們做什麼?
你這五張織機來的正好,可以支到東院新起的堂屋,買棉線雇人織布。”新房子蓋好後,因為孩子太小,一直晾著沒有搬。
“再開個小織坊嗎?”沈小葉一想還是可行的,“但是放在村裡不合適。
從外邊運進來再運出去,總歸花錢。
昨晚我住在鬆福村時想,在縣城附近買個小田莊,十畝都行,最好靠近水源方便染布更方便運送。”
“是這個道理,城外買房不用每次運送貨物進城時,多交錢。”外婆林氏很認可這個想法。
“問題是,你一時半會兒的買不來小田莊。”快要秋收之際,誰會這時賣地?
沈小葉道“隻能先在村裡運轉,另一邊打聽著。
至於大舅母說的棉絨,我得去尋五姨姥問問。”
“等下我跟你去。”外婆起身取出一壇酒,“她喜歡喝這個。”
路上,沈小葉道“外婆,棉絨紡成線再織成布,所需要時間較長,而我沒辦法等太久。
一個是需要再往邊城送批貨,再一個是有可能與進京朝貢的達達互市。”沈小葉之所以回來帶布,可不僅為賣給賽罕幾匹。
而是為了給負責會同館互市的主掌人員,看她的樣布。
還有就是找嶽錦軒家,給自己配點不同的貨物。
“有備無患,留幾張織機不多。”充其量占了十兩銀子,外婆林氏如今不差錢。
她們的到訪,讓五姨姥很開心,“還是住在村裡舒坦,在津門到處都是陌生人。”
“您老可以多住些時日,再去看望表爺爺。”沈小葉覺得老太太性格不錯,在外邊過的也不會差。
五姨姥樂道“他忙的很,看不看都一樣。
他那媳婦又是個不愛說話的,現在更是顧著教大寶沒個空時,我常找鄰居們閒聊。”
沈小葉連忙接道“閒聊好啊,能夠聽到不少趣事。”
“哈哈哈,很是。你這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啥事想知道的就直接問。”五姨姥也不拐彎,又瞥瞥一直陪坐當背景的林氏。
沈小葉恭維道“您老明查秋毫,我的確有事求教。”
接著就問了棉絨的事,包括其現在定價和從屬何人。
五姨姥回憶後道“我隻聽莊子說是南方客商往邊關運的。
三月時就停在碼頭,到了六月底,價格已經是三兩銀子一擔。”
“三十文一斤淨棉,的確不貴。”沈小葉口算即出,但也沒有便宜到不行,和南方行情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