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安寧,正是肖正榮想要的。
因女兒的作為被分家,一直是他心裡的痛;經過分家後,當家作主的苦和難,他心裡更念爹娘和大哥的好。
另一邊。
肖老爺子笑眯眯的對肖鴻康和明嫿道“你們倆好好念書,準備科考就行;家裡的事兒不用你們管,二房不會經常過來,你們放心。”
大孫子和小孫女有多討厭二房母女三個,他算是見識到了的;小孫女對三人的厭惡尤其嚴重,他找不到解決方法,隻能避免她們經常碰麵。
明嫿點頭,“好的,爺爺。”
“我會好好念書的,爺爺,您回來了也彆想那麼多;等我們考完秀才,下半年考了舉人再一起進京。”肖鴻康含笑說道。
“好,你們好好考。”
下人們做好飯,一家人吃過晚飯,明嫿回了屋裡,喊來陳嬤嬤丟她道“二房的兩位堂姐學刺繡,儘力就行。”
“縣主的意思是”
“儘力就好,你不是專門做刺繡的繡娘。”
這話一出,陳嬤嬤沉默了,她擅長的是藥膳、醫術,對刺繡不敢說精通;繡品也能拿得出手,但跟專業繡娘肯定是沒法比的。
“縣主,我明白了。”
休息好了,肖正寧和肖樂氏領著明嫿三兄妹將準備好的禮物給各家送去;親近的人家,曾經照顧過他們家的人都送的多一些,關係遠一點自然就送的不多,意思意思足矣。
東西送到位,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各自收拾好躺下,明嫿靠在床頭,陷入了沉思。
肖梅見她遲遲不睡,吹滅屋裡好幾盞油燈,隻留下靠近床邊的兩盞,勉強能看見東西。
“縣主,您累了一天了,早些歇著。”
“你們忙完就回去歇著,不用管我。”
“是,您也早些休息,明日您和老爺夫人還要起來接受拜見呢。”肖梅道“我聽三位嬤嬤說,您是縣主,在族裡獨一份的;親朋好友們見到您也是要見禮的,今日太忙亂了,沒將規矩撿起來,明日開始就要撿起來了。”
不是想怎麼樣就怎樣的。
明嫿擺手,“嬤嬤們就是想的多,也思慮周全;她們是怕外麵的人看輕我,不將我這個無權無勢的縣主放在眼裡,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立規矩。”
“三位嬤嬤對您忠心著呢。”都在她身邊伺候,對她身邊發生的事情,肖梅不能說一清二楚,也知道個十分之五六;正是知道的清楚,才明白三位嬤嬤有多為縣主考慮。
“知道,你們都忠心,嬤嬤們要留在我身邊養老的;等你和肖杏到了年紀,想嫁人了,我一定好好給你們準備一副嫁妝嫁出去,做人家的正頭娘子。”
“縣主,您說這些乾什麼?”肖梅羞紅了臉,為她蓋上被子,羞答答的說道“您趕緊休息,奴婢得走了;夜裡奴婢們不在,您起身時多注意腳下。恭桶給您放在牆角邊兒上了,要不奴婢留下來陪您吧?奴婢打地鋪就行。”
每個人在主子身邊伺候,她終究不放心。
明嫿趕忙搖頭,“得了,在書院不也分開睡的嘛!你們快去歇著,不用管我了。”
“那您起夜時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趕緊走,囉囉嗦嗦的。”
肖梅無奈搖頭,走出門外後忍俊不禁;惹的在外頭收拾東西的肖杏走了上來,“你笑什麼呢?是縣主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開心?”
“不是,是縣主獨立習慣了,不要我在屋裡伺候;剛才一聽我要留下陪著,縣主臉色都變了。”
肖杏無奈輕笑,“你可真促狹。”
“不是促狹,我真想留下來伺候,縣主一個人睡;又是好久沒住過的屋子,我這心裡總是放不下。”跟在縣主身邊久了,她知道縣主心腸很軟,同時又很硬;但,不觸碰縣主的底線和原則,一切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