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禮帶著手下的士兵們,在夜幕降臨之後,這才抵達陳少安所說的地點。
剛到這裡,他並沒有著急讓人全部進入區域內,而是首先派人過去探探路。
若是有情況的話,那馬上撤退。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進去不多久,探路那人就狂奔了過來。
“隊····隊長,有·····”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情緒相當的激動。
看到這裡,周濟禮急忙問道
“有什麼?有武器和藥品?還是有敵人?”
現在的周濟禮心裡也在打鼓。
“有武器和藥品。”
喘好氣之後,那士兵終於將後麵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讓周濟禮的雙目一亮,急忙帶著手下的士兵們,進入到陳少安所說的地點。
這裡是一片廢棄的民房,但是在野外的話,這地方基本算是一個獨棟的洋樓,倒是相當的顯眼。
其實這就是之前陳少安屠殺鬼子軍官和政治人員的地方,在那場屠殺之後,這地方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凶宅,沒人敢來這裡居住了。
再加上後來的淞滬一戰,這地方在中日雙方的反複爭奪之下,也是彈痕累累,徹底喪失了居住的價值。
進入這洋樓之後,周濟禮看著滿屋子的木箱,還有堆疊在角落處的大量藥品,整個人差點兒癱坐在地上。
這潑天的富貴,當真就砸到自己腦袋上麵了?
想到這裡,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顫抖著手臂,去將其中的一個木箱打開。
這裡麵放著的是一些衝鋒槍,其他的木箱裡麵,則放置著各種子彈,手雷,甚至還有地雷等等武器。
乃至是重機槍,這裡麵都有兩挺,可以說是種類齊全,而且量大管飽,足夠他們再武裝上百人的隊伍。
“這麼多的武器,說給就給,我看那位義士所求之事,恐怕會讓我們送命啊。”
在一旁的副隊長說道。
周濟禮卻道
“那又如何,說到底也是殺鬼子而死,總好過苟活下來,什麼都不做來得強。”
他說到這個地方,便看向副隊長,“你現在向南郊跑一趟,讓預備隊的弟兄們,都補充進來,若是這位義士用得上咱們,那咱們就好好乾一票大的。
若是他用不上,那咱們就用這些武器,繼續和上海城的鬼子乾到底。”
他態度堅決地說著,沒有絲毫對日軍的畏懼,反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燃燒自己的生命,殺死更多的日軍。
在洋樓外圍,看到周濟禮帶著人離開了洋房,陳少安總算放下心來。
他返回租界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屋中大睡一覺。
這天晚上,上海碼頭,一艘從長江上遊來的貨船,悄然抵達港口。
按常理來說,這樣的貨船,不應該停靠在日軍海軍陸戰隊的港口。
可這貨船卻偏偏停靠在此處,並且在黑夜之中,還有一支日軍隊伍,荷槍實彈地進行著保護。
平野瑤看著遠處,兩個戴著圓邊帽,穿著風衣的男人,從舷梯上緩緩走下來。
平野瑤走上前去,看向兩人,很快辨認出來他們的身份。
一個是丁先生,一個則是丁先生的保鏢老哨。
丁先生看上去有些文弱,看向平野瑤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個始終保持謙卑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