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疑?當然可疑。
該不該接?當然該接。
“仁王前輩那個雨女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帶她見她的女兒!然後把那什麼山代高橋抓起來!”
“好,我們先去找她。”
亡靈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失去自己生前的記憶,竹田美子也是一樣,她現在就隻記得自己帶著孩子出來玩,然後出了意外,這部分於她而言最深刻的記憶。
至於仁王是誰竹田美子根本不清楚,她對仁王隻有本能的恐懼,因為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仁王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她消失。
但對於孩子的執念,讓她在判斷出仁王應該是認識她的之後,克服了心裡對仁王的懼怕,選擇拜托仁王幫幫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竹田美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頹靡地等著,許是因為她在這裡待了太久的緣故,天空又開始聚集起烏雲。
眼看著要下雨,周圍的人也紛紛散去,等到立海大的大家來到竹田美子旁邊時,公園裡已是一個外人都沒有。
“竹田女士,我們來了。”
聽到仁王的聲音,竹田美子抬起頭,心裡一個顫動,天空便跟著落下驚雷,大雨也隨之傾盆而下。
幾人猝不及防被淋了個透心涼,趕緊按照仁王教的方法,運轉起靈力,用靈氣將雨水輕輕隔絕。
靈氣是很縹緲的東西,不似雨衣一般看得到摸得著,所以他們所謂用靈氣隔絕雨水,不代表不會被淋濕,隻是讓雨水落在他們身上後匆匆滑落,不會使他們感到不適罷了。
但這種程度其實才是最方便的,一來不會不適就代表著不會生病,他們可以為了方便任性地淋雨;二來淋濕的頭發衣物又恰好幫他們打了掩護,不會讓其他人發現異常,最多對他們淋雨的行為感到些許疑惑。
“孩子……”看著眼前的八個少年,竹田美子機械般地呢喃,“幫我找我的孩子。”
“竹田女士,我們就是過來帶你去找你的孩子的。”
“沒錯沒錯!我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裡,你跟我們走就好了!”
“真的?”竹田美子先是看了看剛剛出聲的丸井,又將目光轉移到仁王身上,“你真的幫我找到了我的孩子?”
“沒錯,跟我們走吧。”
“好,我的孩子,我終於,終於可以見到我的孩子了……”
看著竹田美子凹陷焦灰的臉頰和露在衣袖外麵的枯瘦手臂,幾個少年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隻希望,她在見到自己的孩子後能夠釋然吧,而後,趁一切還來得及,該超度超度、該輪回輪回,不然等到她失去所有記憶,是想補救都來不及了。
西東京市的醫院,某個普通病房內,一個極為瘦小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她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且虛弱至極,一雙大眼睛,因為眼窩過於深陷甚至顯得有些凸出。
“嬸嬸,我好餓……”
“香子乖,明天嬸嬸就帶你去吃飯。”
“我不舒服,好痛,嬸嬸,好痛,好餓。”
“不舒服就對了,”病床邊打扮溫婉的女人,溫柔地撫摸著山代香子枯燥泛黃的頭發,口中的話卻叫人聽了不寒而栗,“今天晚上護士如果叫你吃飯,你就說不舒服,吃不下,然後乖乖睡覺,明天嬸嬸帶你出院就給你飯吃,聽到沒有?”
叮囑完,女人站起身,拿起床邊的名牌包包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女人與前來查看情況的護士撞了個正著,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熟練地露出擔憂、傷心的神情,開始與那位護士攀談。
“護士小姐,飯盒我就放在床頭櫃上了,辛苦你晚上一定要幫我看看香子,讓她吃些東西,我剛剛進去勸了好久,可她就是一口不吃,我真是沒有辦法了。”
“您彆太傷心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思念之情總是控製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