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回來了。”酒店某個房間內,觀月合上了自己的“古董小鏡”——那個可以探究世間一切景象的雲外鏡。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跡部與平等院,而後將目光停留在平等院的身上問“你先回去見他?”
“那本大爺就不耽擱你們兩個溝通感情了。”
說完,平等院轉身離開了跡部與觀月的房間,回到了他與仁王的臥室。
從頂樓回到他們所在的樓層,乘坐電梯加上走路,最多也就需要三分鐘,再去掉平等院回到房間的時間,也就隻剩下了不到兩分鐘。
可這短短的兩分鐘,平等院卻覺得格外難熬,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去找觀月,要求觀月用雲外鏡幫自己看到仁王的畫麵。
其實通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平等院早就知道仁王的不一般,這個不一般不是指他天狐血脈的身份,而是在這之外仁王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對未來格外精準的判斷、在許多事情未發生之前就已經做下的堅定選擇等等。
可儘管見證了仁王這麼多的不一般,平等院也隻是把這些歸結到了他的天性上,就像有的人天性本善、有的人天性本惡,而在平等院眼裡,仁王就是天性溫柔、灑脫、堅定。畢竟,重生這種事情,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
他曾接觸過借屍還魂的案例,也就是一個人死後,靈魂占據了其他人的肉體,從而達到某種意義上的重生。但是,像這樣回溯時空,帶著萬千記憶從兒時歸來的事情,是平等院往昔的知識庫存裡,從來都沒有收納過的。
可是,平等院從來都不喜歡重生這個字眼落在彆人身上,尤其是他在乎的人身上,無論是從生理領域還是精神領域。因為,隻要是重生,就意味著經曆過死亡的恐怖,或者是旁人難以想象的折磨。
如果可以,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誰不想生活在鮮花爛漫之中?沒有人生來是為了承受痛苦的、沒有人生來就注定了是要犧牲的。
八岐大蛇有多恐怖平等院再清楚不過了,何況還是仁王口中那種吸收了數不清的惡念而變得空前強大的八岐大蛇。所以到底需要怎樣的勇氣,才會讓他們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的去奔赴死亡?
平等院現在唯一能讓自己感到些許慰藉的就是,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自己,機緣巧合之下陪在了仁王的身邊,不至於讓仁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太過孤單。
呲……
房間門被打開,發出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你回來了。”
仁王握著門把手,站在門口,看著平等院在一瞬間變化到正常神態的臉色,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啊。”平等院隨手抓起了旁邊的比賽名單,“我就是在看明天對戰澳大利亞的備戰名單。”
“你真該和入江去學一下演技,實在不行不二周助、精市、初——”看到平等院在聽到“初”時,跳動了一下的眼皮,仁王走進房間,關上門問“你去見過初了?”
“我就知道根本瞞不過你。”
“是你的表現太明顯了。”仁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平等院的對麵,“你去見初做什麼?偷看我和精市聊天?”
“這都能夠感覺到嗎?”
“都說是你的表現太明顯了。”
“你不會生氣吧?”
“說實話,會。”
“好吧,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