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違反規則之前,活人不會被鬼發現,也不會遭到襲擊。
可公交車一直處於循環繞路轉圈的狀態。
如果我不儘快找出生路,又和慢性死亡沒什麼區彆。”
秦諾開始頭腦風暴,把收集到的情報梳理了一遍。
在他思考的功夫,車廂中的大片血汙竟憑空消失了。
就像有個不存在的清潔工,將一切打掃乾淨。
如此詭異一幕,隻能用靈異力量來解釋。
秦諾微微蹙眉。
他現在已經想出幾條可能的生路,但缺乏驗證的機會。
畢竟命隻有一條。
錯了,不可能像玩遊戲那樣可以restart(重來)。
“如果他們幾個願意合作就好了,這樣一人試一條,總有活下來的機會。”
秦諾看向剩餘的兩個活人。
睡衣大叔苦喪著臉,明顯心理受創。
紋身壯漢保持著鴕鳥狀態,大氣不敢喘一下。
低垂的雙眼來回轉動,應該是在想離開的方法。
秦諾注意到,先前抬頭的無眼鬼似乎向這人靠近了一點。
放在膝蓋的手掌,也稍稍挪動了一寸。
“這家夥已經被鬼盯上了麼”
秦諾立即放棄尋求合作的打算。
一個嚇傻了,一個被鬼盯上,看來想要脫困隻能靠自己。
瞥了眼旁邊的花裙子女人,幸好這隻鬼沒有動手的跡象。
但以防萬一,他還是起身離開了這個座位。
一步、兩步、三步。
秦諾默數著步數,一雙眼睛左右掃視觀察。
很好,鬼沒有動作。
看來隨意走動是可以的,自己推測的規則沒錯。
儘管車輛還在行駛,車廂左右搖晃。
他還是儘量控製著身體,不觸碰任何一名低頭的乘客。
在路過睡衣大叔時,稍微停留了一下,接著繼續向前走。
最後在先前上班族的位置駐足,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個位置很好。
除了緊挨著司機外,左右都沒有乘客。
“那個上班族臨死前的喊話,好像能與今天看到的求助帖扯上關係。”
秦諾一手握著羊角錘,一手提著運動背包,回憶不久前的一幕。
尋思這個有著明顯程序員特征的老哥,該不會就是那位失蹤三天的羅先生吧?
要真是他,那發瘋倒也情有可原。
在一輛鬼車待上幾天,一般人確實扛不住。
想到這,他又看向睡衣大叔和紋身壯漢。
這兩倒黴蛋是和羅先生一樣偶然上了鬼車?
還是說與自己一樣,是來執行任務的?
十五路公交依舊在顛簸中行駛前行。
儘管打著大燈,但前方的道路仿佛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著一般,始終看不透。
隻有當出現站台時,才會勉強退散一些。
又不知開過多少個站台,更換了多少批乘客。
秦諾發現有幾隻鬼不曾下車過。
比如紋身壯漢身邊的無眼鬼。
不知不覺間,它竟與紋身壯漢的距離已不足一指。
搭在膝蓋的枯瘦手掌更是摸到了後者的褲腿。
完了,要涼。
秦諾搖搖頭,剛準備挪開視線。
忽然注意到原本坐在後排靠窗的花裙子女人,在眨眼之間換到了靠走道的位置。
嗯?!
他揉了揉眼睛。
確信沒有看錯。
這個花裙子女人的的確確是換了位置。
可自己一直盯著後排,沒看到她動過。
帶著疑惑,秦諾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隻鬼的身上。
不敢移開視線。
半小時過去。
當公交車駛離一個站台之後,秦諾驚了。
因為,花裙子女人的位置又變了。
這一次,她往前挪動了一個位置。
如同瞬移一般。
不僅如此,那始終低垂的腦袋,貌似抬起了一點。
“她在向我靠近。”
秦諾後脊一陣發涼。
原來自己也被鬼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