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約定的是第二天晚上,月黑風高,平城內除了軍營裡有打架的吵鬨聲,整個平城陷入了死寂。
趙誌國本以為他們會在前往平城內富人住的區域,但呂正帶著他來到了貧民窟。
說是貧民窟,其實就是因為戰爭,城內被遺棄的地方。
日軍在進攻平城的時候,先是飛機,後是大炮,不斷對平城狂轟濫炸。
平城內很多民房被摧毀,成為瓦礫!
無家可歸的人隻能找一個暫時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聚集在一起。
因為沒有錢,也沒有人幫忙清理這些廢墟,平城遺留下來很大一片廢墟。
在這兒趙誌國見識到了各式各樣的庇護所,如果這能稱之為庇護所的話。
最簡單的庇護是用破舊的衣服縫補成的,然後用木棍支撐,這就是一個簡易的帳篷。
而這個帳篷占地麵積隻有兩平米,卻擠著一家四口。
儘管趙誌國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但走入這兒的時候,心還是難免被揪了起來。
“哎~”
整個貧民窟,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半點星光。
才此地生活的人,大部分就像火車站勞工那樣的人,他們白天去找工作,晚上就和他們的家人在此地團聚。
這兒就是他們的家,哪怕是有兩平米的地方。
“掌櫃的,您注意腳下,這兒可不好走,如果運氣好,你還能夠踩到一泡狗屎。”
天色黑暗,腳底下有什麼,誰都看不清楚。
貧民窟內的人自然沒能力養得起狗,而是他們隨地大小便,畢竟沒有廁所。
四處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如果到了炎熱的集結,這兒更加惡臭難聞,蚊蟲肆虐,趙誌國想象不出在這兒生活有多煎熬。
趙誌國一邊走路一邊歎息。
“再往前走,馬上就到了!”呂正在前邊引路。
他們在貧民窟內行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前邊是一幢民房,也是貧民窟內為數不多的民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兒,就像一個羸弱的老人,一陣風就可以將他摧倒。
窗子上的窗簾隨風飄動,幾抹微弱的燈光想趁此逃離。
“七哥,我的朋友來了!”
還沒等靠近房子,呂正就站在了原地,衝著黑暗中喊了一聲。
“錢帶齊了嗎?”
一個聲音從趙誌國他們背後響起,呂正立刻轉身。
“吆,七哥,您咋在我們背後呢,錢都準備齊了。”呂正說。
“你這個朋友是啞巴?”
趙誌國並沒有轉身,也沒有打招呼。
“七哥,我朋友不想多說話,隻想安全的把交易做完。”
來的時候,趙誌國也提醒過呂正,不要泄露他的身份。
“老板在裡邊等著你們呢。”
叫七哥的人,人高馬大,帶著他們走向那棟神秘的房子。
“跟上我的腳步,不要隨便亂走,周圍可是有陷阱的,踩錯了一步,你這輩子就要拄拐了。”
周圍沒有地雷,有的隻是山裡人捕獵用的夾子。
那種夾子連野豬腿都能夠給夾斷。
房門推開,燈火通明,跟外邊的貧民窟完全是兩個世界。
裡邊有幾張桌子,十幾個人正圍在桌子前喝酒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