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的李老板啊?你跟他有關係?”
老漢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似乎他已經油儘燈枯。
當天災人禍來臨之時,豐碑也有倒下的那一刻。
“老人家,要不您去醉香樓吧,每天不愁吃喝。”
趙誌國也算跟老漢有緣分,老人家恐怕時日無多,趙誌國也想讓他舒服地過完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去醉香樓混吃等死嗎?我又不是走不動路,人活著總要找點事兒乾,這是天性!”
華夏人自古以來吃苦耐勞,天不順,與天鬥,地不厚,與地鬥。
五千多年的曆史,可以征服土地,但從沒征服過華夏人這不屈的脊梁。
趙誌國手上加了一把子力氣,他沒有繼續勸說的意思。
終於到了亂葬崗,老漢歎了一口氣,依靠在板車上,點燃了旱煙,猛地吸了兩口。
“你們要的東西在車底下。”
“老人家,我們先幫你把屍體卸下來吧,姚鵬舉搭把手。”
“哎……你們是要打小鬼子吧?”
老漢腦海中閃過一絲回憶,他記得了一些往事,那個時候幫他推車的年輕人好像是一個軍人。
“您也說了,人活著總要找點事兒乾。”
“老咯,還是年輕好,要是我年輕個十歲,我也抱著個炸藥包去找小鬼子浪一回。”
老漢吐著煙,眼睛看著遠方,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老人家,你的孩子呢?”姚鵬舉將屍體用草席包裹好,仍在了亂葬崗上。
“都沒了,兩個孩子得病沒的,還有一個是餓死的。”
三個孩子,沒有一個幸存,要不然他也不用過的這麼淒慘。
在老人訴說著自己過往的時候,趙誌國躺在了板車的車底,將炸藥包拿了出來。
“老人家,我們先走了!”
趙誌國跟老人家打了一聲招呼,帶著炸藥包向鐵路彎道的方向走去。
“年輕就是好,我要是有把槍,我也奶奶的。”
平城的日軍從沒有遭到過襲擊,火車也一直平穩的運行。
這給小鬼子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們已經徹底掌控平城,平城沒有任何人敢反抗他們。
而且趙誌國他們是秘密來到平城的,小鬼子絲毫沒有防備。
對趙誌國他們來說,這都是優勢。
行動的當晚,三個人船上了夜行衣。
“我咋感覺你們像是跟著我一起去偷東西。”
一身夜行衣是呂正的標配。
“我們可不像你一樣。”姚鵬舉說,“殺小鬼子可不是偷東西。”
“我覺得沒什麼不一樣。”呂正嘀嘀咕咕地說。
“老呂,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平時如果你身邊沒有人,你也這麼過話嗎?會不會憋死?”
“不知道哎,我沒試過,應該憋不死吧。”
呂正一本正經地回答著姚鵬舉的問題。
“行,我可算是服了你,一會兒到了火車上,你要是繼續這麼多廢話,我一腳把你從火車上踢下來。”
呂正見姚鵬舉不好惹,又湊到了趙誌國身邊。
“掌櫃的,已經過去一輛小鬼子的火車了,我們還要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