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利益,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在晉綏軍從沒有過朋友,哪怕是在晉綏軍的時候,他從沒有把任何人當過朋友。
幫助其他人的時候,邱子安也隻是在想,這個人以後的身份和地位能夠幫助到他而已。
他曾想過要把趙誌國當成朋友。
但後來,他認為,他自己隻不過是趙誌國的棋子,一顆用來挖閻總牆腳的棋子。
等他這顆棋子無用之後,趙誌國就不會再對他有任何重視。
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的誕生,他再也沒有想過要融入第一軍分區這個大家庭,以至於跟任何人都沒有處成朋友。
但今天,田克誌告訴邱子安,他們是戰友!
這讓邱子安逐漸冰封起來的感情有了鬆動。
戰友之情,多麼可貴,曾是邱子安遙不可及,觸碰不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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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組長揮了揮手,城門站崗的士兵牽來了一匹戰馬。
“多謝!”邱子安拱手。
馬兒打著鼻響,四蹄雷動,留下一陣煙塵。
顧組長拄著拐杖,向城門走去,其實他的腿腳已經沒有多少大礙。
如果走的慢一些,顧組長跟正常人無任何區彆,但他仍舊需要拐杖,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十萬火急的事情。
齊團長在城門等著顧組長。
“田參謀長有危險嗎?”
“你覺得司令會讓田參謀長去拚命嗎?”顧組長笑著問。
田參謀長的學識,能力,地位,在第一軍分區都是非同凡響的。
“那為什麼您要說動邱處長跟上去?”
“不是我說動他的,是他自願的!”顧組長說,“其實……最了解閻總的不是邱處長,是咱們司令!”
“咱們司令?”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身邊的人,是對手!咱們司令跟閻總鬥的時間也不短了,恐怕沒有人比咱們司令更了解閻總,所以咱們司令才敢派田參謀長前往。”顧組長說。
顧組長和齊團長肩並肩,往城內走去。
“如果我的團真的被調走,你會傷心嗎?”齊團長問。
“嗯……應該算不上傷心,不過肯定會有些分彆時的難過。”顧組長想了想分彆的場景。
“我肯定會難過的,因為我離開並州城之後,短時間肯定不會回來了。”
一支主力作戰部隊,需要做的是南征北戰,再想回到老地方,恐怕也隻有等戰爭結束,恢複和平了。
“你要是想我這個瘸子呢,你就打個電話回來,寫信也行!”
“如果我戰死了呢?”齊團長似乎不滿意顧組長的答桉。
“你是非得看到我給你掉幾滴眼淚,你才滿意是不是?”
“嘿嘿嘿,我沒有這個意思。”齊團長傻樂著,“或許這次是我們團調走的好機會。”
顧組長悠悠地說“彆死了!”
這三個字,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詛咒,但在命如草芥的戰場,這三個字重如千斤!
“你也是,腿腳不利索,就彆老想著跑,身邊還有衛兵和通訊兵呢,讓他們跑腿就行了。”齊團長說。
在一個岔路口,兩個人都沒有打招呼,各自向著自己該去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