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陣地,士兵們在兩翼各挖了兩個大坑。
防空炮被戰士們拆解,抬到陣地上,然後重新組裝。
組裝,調試,偽裝……
整個夜晚,防空部隊的士兵都在為打贏這一仗而努力。
“在你們身後,還修了三個防炮洞,小鬼子的大炮猛著呢,該躲的時候就要躲。”連長對防空部隊的士兵。
“謝謝你們了。”
“應該是我們該謝謝你們才對,這兩門防空炮恐怕要永遠留在陣地上了。”連長繼續說,“明天如果有機會,先把小鬼子的坦克給打掉。”
守陣地的士兵給防空部隊的士兵帶來了食物和水。
他們把陣地修好之後,也沒有了多少力氣娛樂,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先生,保管好你的日記,這或許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痕跡。”一個老兵湊到小先生身邊。
老兵才十九歲,已經是打了三年仗的老兵了。
他沒有結婚,如果這一仗打完,他沒有活下來,就不可能留下子嗣。
沒有子嗣,他就再也沒有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的證據。
或許他已經不在乎有沒有活過的證據,但他想留下點什麼,想要告訴後人,曾經有人在這兒跟侵略者戰鬥過。
小先生點點頭。
黑夜中,大家默默無言。
他們也不曾對視,在黑夜中去尋找那雙黑色的眼睛本就是讓人難受的事情。
大多數士兵是被尖銳的哨音給驚醒的。
東方泛著魚肚白,士兵們借著微弱的亮光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十五分鐘之後,炊事班會統一放飯!該檢查裝備的檢查裝備,該去拿彈藥的去拿彈藥。”
一夜的相安無事,讓戰士們補充好了體力。
小鬼子也是出奇的沒有發起夜襲。
或許,日軍指揮官認為,他們白天就足以拿下華夏軍隊的陣地,用不著在夜晚用偷偷摸摸的行徑。
陣地上,剛放飯不久,小鬼子所在的方向也有了炊煙。
“連長,昨天晚上小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沒有換地方!”
一個士兵看到日軍士兵正在給他們坦克和裝甲車送飯,而且坦克和裝甲車就在昨天的位置上。
連長仔細觀察著日軍的坦克和裝甲車,忍不住撇了撇嘴。
“連長,戰鬥還沒有打響之前,我帶著火箭筒班摸出去,打掉日軍坦克和裝甲車的把握很大。”
日軍此時正在全心全意的乾飯,肯定會屬於觀察的。
“你知道昨天晚上小鬼子為什麼沒有對我們發起夜襲嗎?難道他們是真的可憐我們?”連長說。
換成是你,你會可憐小鬼子嗎?
當然不可能,戰場上,雙方是有生與死的仇恨。
日軍昨天晚上一定是在等著華夏軍隊去炸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等了我們一晚上?”
“恐怕不止等了一晚上,懷疑昨天晚上小鬼子肯定安排兵力趴在了我們陣地前,你們一旦出去,就暴露了行蹤。”
通過昨天的戰鬥可以分析出,對麵的日軍指揮官對他們的火力配置,作戰風格,都非常熟悉。
如此熟悉他們的日軍指揮官,不可能會在天亮之前這一刻放鬆下來的。
“這小鬼子真的成精了?”
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
“小鬼子跟我們交手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一兩個成精的很正常的。”連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