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良河對豫北山區的進攻不像是為了執行崗村的命令,反而更像是他賭氣。
被劉慶生的話給羞辱,盧良河雖然沒有當著劉慶生的麵發作,但是在他心裡埋下了仇恨。
自從投靠日軍以後,盧良河就是這地界上名義的老大,無一人敢違抗他的意思,更彆說被人給羞辱。
劉慶生不但羞辱了,而且還是當麵羞辱的。
盧良河更加不相信,一支小小的遊擊隊能夠在豫北山區能夠擋住他自認為的“精銳”之師。
但盧良河並不知道,用兵之時,要慎之又慎!
一次失敗,就能夠讓周圍的所有勢力都能夠認識到盧良河和他的部隊就是紙老虎。
當老大的震懾不住底下的場子之後,當小弟的可是要造反的。
反正小鬼子要的隻是一個忠心的狗,至於狗是胖是瘦,日軍不在乎,所以盧良河不是五可替代的!
當豫北山區傳來一個營的部隊全軍覆沒的時候,盧良河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盧良河的副官倒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司令,遊擊隊熟悉山中地形,我軍的作戰毫無目標,天氣越來越寒冷,繼續打下去,於我軍不利,反而會助長遊擊隊的士氣!”
“士氣?”
對於副官的一席話,盧良河隻聽到了兩個最不重要的字“士氣”。
似乎解決了士氣的問題就能夠獲得他想要的結果。
可戰爭的輸贏,從來不止是單方麵的因素。
“給各部隊傳令,誰砍了那個姓劉的腦袋,賞五千大洋,官升一級!”盧良河下令。
盧良河明顯不是為了打贏這場戰鬥而出兵的,隻是為了泄憤!
盧良河的懸賞令很快送到了前線部隊,但普通士兵對於五千大洋和官升一級沒有絲毫興趣。
白天他們猶如無主的孤魂野鬼,在山林中遊蕩。
但夜幕降臨之時,外邊的世界就像是厲鬼的世界,盧良河的偽軍部隊隻敢縮在村子裡,祈求著今夜的目標不是他們。
好不容易艱難地熬過一夜,但偽軍士兵仍舊沒有接到任何撤退的命令。
林中隨時出現的暗槍,隨時奪走性命的陷阱,偽軍士兵隻期待自己能夠安全地走到下一個村子,然後長官下達安營紮寨的命令。
劉慶生手底下的部隊時而分,時而合。
每一次出擊,雖不能打擊到偽軍的要害,但也能夠讓偽軍丟下幾具屍體。
雪降與雪融,軍裝似乎也擋不住這山中的寒冷。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我們右翼的一個連遭到了伏擊,整個連隻活下來了不到四十人。”
偽軍士兵靠近了火堆,在這兒,槍和火堆成為了偽軍士兵最信賴的東西。
“我聽說,他們吃不飽,甚至還穿著單衣,為啥打仗這麼猛?”偽軍士兵想不明白。
遊擊隊的戰鬥力哪兒來的?
他們的武器裝備低劣,吃著牲口吃的黑豆,在穿著棉衣都凍得瑟瑟發抖的山裡,他們卻保持著旺盛的戰鬥力。
看似是偽軍在圍剿豫北山區,但戰鬥方麵,遊擊隊卻一直保持著主動出擊的狀態。
“彆說話了,新命令,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下一個村子。”連長下令集合。
“連長,下一個村子距離我們還有多遠?”一個士兵問。
“根據當地老鄉交代,我們距離下一個村子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距離太黑還有一個小時,時間很充足。”連長催促著士兵集合。
士兵嘀咕著“那些村民能相信嗎?會不會是遊擊隊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