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醒來時窗外的天剛暗下來,趙義悶悶的守在淩王床邊,見他醒了,緊皺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來,緊繃的那根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
“殿下,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趙義沒說假話,他的確嚇著了。
他是淩王的家臣出身,感情本就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這次淩王受了罪,趙義十分自責。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淩王雖然沒有看他,卻對他的行為感到了一絲無奈。
“乾什麼?”他不耐煩問道。
雖然頭還有點昏沉沉的,比起昨天夜裡,身體已經輕鬆了很多。
趙一好一頓自責,愧疚。淩王擺手打斷,趙義立即上前扶住淩王搖晃的身子。
淩王撫額,腦袋上隱隱作痛。
“殿下,下次這種危險的行動可莫要再參與了……”
“你全身上下66道鞭傷,那惡賊當真是下了死手啦……”
“殿下天王貴胄,金枝玉葉,幾時受過此等罪。”
……
聽著趙義喋喋不休,淩王感覺耳旁嗡嗡作響。比春天裡的小蜜蜂都讓人頭大。
“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嗎?”淩王半天起不來床,也就坐了起來。
“俊泉呢?”他突然又問道。
“啊?”趙義的聲音戛然而止,看他的表情,顯然他也不知道。
淩王輕輕歎了口氣,又問:“李敬德呢?”
趙義立即恨恨咬牙,道:“已關進地牢,插翅也難逃。”
淩王恩了聲,目光已透向窗外看向遠方。
過了很久,很久,也終是淡淡歎了口氣。
一旁的趙義也陪著他看,淩王心裡在想什麼,他八成是有數的。
他的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看來那件事情得儘快做了。
吳俊泉回到城主府是晚飯時間,看著有仆人將飯盒送入了淩王的房間,他竟停下了腳步。
今天他已經一日沒有用飯,但他一點餓意也沒有,這會子如果進去,淩王定會叫他一起用飯的。
他想遲些再進去,逃過這頓晚飯。
眼下無事可做,他找了一處偏僻的花林,這裡開滿了夾竹桃,地處幽靜,他也不知這是哪裡,隻覺得這塊地方適合練劍,便揮出手中的銀月劍在此舞起劍來。
……
劍光流轉,氣息收回,這一片夾竹桃林猶如被暴風暴雨肆意摧殘了一番,滿地的落花,落葉,斷枝。
襯得這偏僻的小院更加蕭條了幾分。
吳俊泉的腦海很亂,白天與攀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叫他心煩意亂。
她與慕容博那般親密,他們隻見了一麵,便如此親密,親密的仿佛他們本來就該那樣。
而他就像一個多餘的人,麵對他熱切的目光,她視而不見。
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嫉妒。他嫉妒慕容博,優秀的慕容博。
想清楚這一點,他袖中的拳頭緊握。她反而更難過了。
“何人毀我的園子?”一道聲音響起,人已掠到吳俊泉麵前兩丈外停住。
吳俊泉抬起頭,緩緩望去,麵前站著是一個女子,一個青白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