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了，你根本走不了！隻要你向本王保證，從今以後不會離開……”
“要麼放我走！要麼殺了我！”吳俊泉雖然滿身狼狽，卻一臉絕訣，更顯得高貴不可褻瀆。
淩王恨恨咬牙，慢慢站直身體，長長的歎息一聲，悠悠道:“那便怪不得我了！”
這話仿佛是在對吳俊泉說，又仿佛是在對自己說。
“葛之海！”淩王緩緩喚道。
“在！”
淩王頓了頓，又繼續盯著吳俊泉，道:“把他武功廢了！”
他在說這句話時說得很慢，他說每一個字的時候眼睛都在看著吳俊泉，可他並沒有從吳俊泉眼中看到任何害怕。
反而是無比的淡然。
他竟然還不肯低頭，還不肯求他？
淩王袖中的拳頭又握緊。
但是吳俊泉沒有求他，申屠黑卻直接開口阻止道:“王爺息怒！”
淩王隻是背對著他，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阻止申屠黑。
申屠黑人精一般，大至也看出了淩王的執念，但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像吳俊泉這樣的武學奇才。可不想他因為淩王一時之念便毀了。
申屠黑在腦海中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道:“俊泉公子不過才十五歲，有些逆反心罷了，王爺待他這麼好，給他些時間，他總會想通的！”
淩王身形微動，慢慢轉過身來，看向申屠黑，示意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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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屠黑繼續道:“倘若王爺一時之念，廢了俊泉公子的武功，隻怕王爺與俊泉公子便真的再難轉還了，王爺也並不想那樣吧！”
淩王心中一驚，如夢初醒，暗怪自己太過衝動。
他轉而又定定望向吳俊泉，月光映襯下，他蒼白的臉頰更顯柔弱，但他的眼神卻有著堅定的信念。
“俊泉，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淩王居高臨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貴不可言。
而吳俊泉此刻卻如地上泥，尤其是他的身上滿身汙垢，衣衫破爛，渾身掛彩。
但他的臉隻要對上淩王，便讓人覺得他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蓮花，神聖不可侵犯。
“你可願留在本王身邊？”
這一次，吳俊泉主動抬起下巴，無比平靜的說道:“不——願！”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過了很久，淩王無比平靜的吩咐道:“把他的腿打斷！”
說完，淩王又背過身去，不再看那張臉，這樣的人，隻有徹底折斷他的翅膀，才能夠老實的留在自己身邊吧。
身後傳來木棒悶擊兩聲，隨即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有些脆，還有些悶。
卻唯獨聽不到吳俊泉的慘叫聲。一聲都沒有。
難道葛之海沒下手？淩王又一次忍不住回頭，骨頭被打斷的時候居然沒有發出任何哀嚎聲。
吳俊泉渾身已被汗水浸濕，他的雙目已蓄滿淚水，卻硬是一滴也沒有落下，因為極力隱忍，目中已充滿血絲。
他咬著唇，本就毫無血色的唇已被他咬破，他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雙腿痛的疼痛感傳來，他的雙拳緊握，指節泛白，渾身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知何時，他頭上的綠玉發簪已掉落在地，原本就快要散落的頭發直接傾瀉而下，與那白皙俊美的臉龐兩道因劍傷溢出的血漬，形成一股破碎的美感。
淩王呼吸一滯，直接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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