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白回過神的時候，這世上已經沒了顧學庭這個人的氣息了。
小白看了眼地上被砍得麵目全非的頭顱，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嘔——”
小白跑去院裡，把剛吃下還沒來得及飽腹的碴子粥全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小白快速地冷靜下來。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回到廚房，把顧學庭的屍體藏到角落的柴堆裡。
然後開始打掃血跡，打掃的時候看到零星的碎肉和腦漿，小白又反射性吐了一次。
用草木灰把衝不掉的血跡掩蓋上，小白把廚房門關上。
回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帶血的衣服還有菜刀全都藏到床下。
小白整理了一下頭發，從廚房裡拿出自己私藏的錢袋，猶豫了一下，又把顧學庭今天從他手裡收走的錢也拿上出了門。
小白一路埋著頭快速地朝喬雨家走去。
快到顧家的時候，看見雙頭馬拉的馬車從他旁邊路過。
裡麵傳來兩個男子的談笑聲。
小白抓緊了自己的衣擺，眼神向往地看了眼漸漸遠去的馬車，又擦掉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快步走向了喬雨家的院門。
“叩叩叩——”
喬雨和顧峰還沒走遠，立馬轉身去開門。
“是不是忘了啥呀……小白？”喬雨打開門，以為是徐願和許寧忘拿東西了。
結果開門一看，是鼻青臉腫、嘴唇發白的小白。
小白一雙眼紅紅的，蓄滿了淚水，看到喬雨的那一刻就止不住的開始掉淚。
喬雨連忙把人拉進院子裡“怎麼了？怎麼了？”
小白一進院子就朝喬雨跪下，泣不成聲。
顧鋒也沒見過這陣仗，連忙問道“是不是那姓顧的又打你了？你放心，你和喬兒在家裡待著。我去好好收拾這個混蛋，真是丟了顧家的臉。”
小白流著淚搖了搖頭。
喬雨忙蹲下來說“要不去我屋裡說，你不要怕。隻要我和顧哥能幫你的，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小白這才站起來，跟著喬雨和顧峰到了他們屋裡。
孩子們本來想過來和兩個爹爹說話的，然後看見情況不對，就默默去一邊兒玩了，順便拉走了要找弟弟的顧鋼。
小白跟著喬雨和顧峰進屋後，可能是因為有了安全感，情緒得到了緩解。
“喬哥兒，顧大哥。我……我有事求你們。如……如果你們不幫忙，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小白哽咽著說，說著又要朝他們跪下。
喬雨這會忙把他扶到床上坐好。
“有事兒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喬雨有些生氣了，語氣有些嚴厲。
小白怔了怔，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也從來沒有人讓他不要跪。
顧學庭心情不好的時候，動輒就讓他跪著挨打。
小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儘量平靜地說道“我把他殺了。”
喬雨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
小白流著淚說“我把我夫君殺了。我……殺人了。”